人民黨的寒暄也很是簡單,謝明弦等人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一共來了六人代表團,每個人都叫什麼。又禮貌的詢問了前來迎接的江蘇代表的名字。接著就什麼都不說了。
這架子也太大了吧?江蘇代表們真的沒見過這樣的作派。前來迎接的江蘇代表團平均年齡超過三十五。那還是因為六名跟班拉低了平均年齡的結果。懷著滿心的不快與不解,江蘇代表團帶著人民黨代表團上了黃包車,向江蘇巡撫衙門方向去了。
與謝明弦同車的是張玉通,看到謝明弦仔細的打量著路兩邊的風景,張玉通心裡頭有點得意。南京是古都,儘管經歷過太平天國的幾次禍患,城市依舊很有派頭。張玉通雖然不是南京人,可作為接待人員,見謝明弦如此認真的看風景,心裡頭也是頗為得意的。
張玉通忍不住問道:“聽說人民黨治下地方上頗為興旺,不知道謝先生看南京有何感想?”
謝明弦聽出了張玉通炫耀的意思,他對這種心態感到一陣膩歪,不過這麼久的黨員生涯讓謝明弦也有了足夠自我反省,他知道自己本心是看不起這些議員的。放眼中國其他勢力,人民黨幹部們真心沒有能看上眼的。江蘇現在還能存在,僅僅是因為人民黨現階段沒有能力解決他們。人民黨講究“實事求是”。在根據地為什麼不能再擴大的原因,各級黨組織徹底貫徹黨中央的態度,“我們沒有能力控制這些地區!”
擺事實講道理,人民黨各級黨組織好不容易承認了這個事實。在黨組織建設,政府組織建設非常不完善的現在,人民黨擴大根據地的時機遠沒有成熟。
不過即便如此,謝明弦還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從心裡頭看不起張玉通的議員身份。聽張玉通這麼得意洋洋的話,謝明弦用盡可能禮貌的態度答道:“各有千秋吧。”
“怎麼講?”張玉通湊趣的答道。
“我們那邊地便宜,道路修的比較寬。”謝明弦邊說邊指了指南京只能並行四輛黃包車的“狹窄”的街道,“在武漢,最窄的街道也比這個寬。只要我們開始建設的縣城,最窄的街道也比這條路寬。”
這次輪到張玉通不吭聲了,道路的寬窄意味著城市的經濟實力,謝明弦這話裡頭的傲慢是顯而易見的。張玉通自然不知道陳克是個穿越者,對於街道的寬度與城市規劃自然有這個時代無法理解的態度。在城市規劃問題上,陳克給各地負責人都講述過未來城市的特點。同志們只是覺得陳主席氣量未免太大,沒人會在這種事情上對陳克提出質疑和反對的。
不過張玉通不是來和謝明弦慪氣的,即便這個話題持續不下去,他也乾笑著繼續說道:“這南京城還算熱鬧,若是有空,在下可以陪謝先生來逛逛。”
既然張玉通不再吹噓,謝明弦也禮貌的答道:“那可就多謝了。”
正說話間,黃包車卻走到一段很差的路面上,車伕一時沒有放慢速度,車身猛烈的顛簸了幾下。“急什麼?慢慢走!”張玉通對黃包車伕喝道。
謝明弦的眉毛忍不住皺了起來。雖然他看不起張玉通的議員身份,但是謝明弦絕對不會看不起勞動人民。勞動者們有太多值得大家學習的地方,而且正是有根據地廣大群眾,才有人民黨眼前的一切。這點認識,對於黨員來說已經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心態。根據地裡頭不主張黨員幹部們乘坐黃包車,除非是牽扯到運輸、生病和女性同志與老年同志,以及行動不方便的同志之類情況。
如果不是到了江蘇的地盤上要“入鄉隨俗”,謝明弦等人到根據地其他地區,都是走路。大家都是年輕人,有手有腳的,讓別人拉著自己走,這心裡頭都感覺不合適。
不過謝明弦也不能對張玉通來番思想教育,他只得和氣的說道:“這位老鄉,彆著急,慢慢走。”
車伕被人吆喝慣了,他也覺得自己這麼顛簸很不合適,聽謝明弦如此和氣,心裡頭也覺得比較受用,他悶聲悶氣的應了聲,“這段我慢點,一會兒路好了,我再快起來,不會耽誤了幾位的事情。”
“那可就多謝了。”謝明弦笑道。
張玉通萬萬想不到謝明弦對一個車伕居然如此客氣,雖然心裡頭十分不解,卻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但是人民黨的這番作派實在是給張玉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行人到了巡撫衙門,候在門口的官員引著眾人進了談話間。眾人剛落座,大門一開,王有宏與其他議員代表一起進了屋子。
議會說是把談判全權交給王有宏,王有宏也不會傻到真的這麼做。全程談判都有議員參與,接待、會議記錄,王有宏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