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毫無意義。正義不是個人品德的好壞,而是社會制度的優劣。熊明楊很清楚,他要說服教育的是和自己一起奮鬥的戰士,並非面前的這個小丫頭。
“同志們,大家都參加過這次收穫吧?至少聽說過這次收穫吧?”熊明楊高聲問。
“我參加了!”
“我知道!”
同志們紛紛應道。
十月初的收穫,對於根據地的戰士和群眾都是一件大事,沒有人不為之歡欣鼓舞的。經過幾個月的堅信努力,流下了多少汗水,鳳臺縣的百姓終於相信了自己可以熬過這個可怕的災年,自己可以活下去。而領導著百姓的人民黨所許諾的未來,也從一個虛無縹緲的大餅,變成了完全可以相信,而且可以寄託以希望的未來。
“如果沒有地主的話,我們的日子會不會更好?”熊明楊繼續大聲問道。
參加這次大規模攻破各地圍子的保險團戰士們都是政治上相當積極的戰士,儘管如此,在聽了柳光英那理直氣壯,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質問之後,大家有些被柳光英的情緒所影響。聽到熊明楊的這個問題,不少人忍不住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回應道:“會更好。”
見戰士們如此表態,熊明楊依舊是那個問題,“如果沒有地主的話,我們的日子會不會更好?”
“會更好!”這次戰士們已經不再遲疑,異口同聲的回答。
熊明楊接著問出了新的問題,“如果以後再也沒有地主,大家的日子會怎麼樣?”
這就是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也是以前陳克從來不敢大聲提出來的問題。在人民黨的初期,不要說百姓們對這個問題根本不會有什麼支援的反應,百姓們甚至會認為陳克的這種宣傳肯定是包藏禍心,有著屬於陳克個人的目的。當災年搶種的第一次收穫之後,在吃了人民黨免費提供了半年的救命糧之後,這些出自普通百姓的戰士們心中再也不懷疑陳克領導的人民黨,再也不懷疑這些黨員們有著屬於自己個人的陰暗想法了。
在熊明楊提出這個疑問之後,依然是沒有人直接回答,但是縈繞在戰士們身邊的氣氛已經完全不同。那不是遲疑,而是一種真正的昂揚。
“每年收租的時候,會不會死人?”熊明楊問。
“會死人,每年都會被逼死人!”戰士們紛紛喊道。
“今年大水災,如果我們不打圍子的話,在外頭的那上千百姓,還能活半個月麼?地主們是不是要把他們都給殺了?”熊明楊問。
“對,他們就是要殺人。他們就是要百姓死!”戰士們的回應當中已經是義憤填膺。
“咱們往年種出來的糧食,誰拿得最多?是我們自己,還是那些地主?”
“是地主!”戰士們吼道。
“每年種出來的糧食,是地主吃的多,還是百姓吃的多?”
“是地主!”戰士們臉上曾經出現的那點子憐憫同情與不忍已經消失殆盡,現在浮現在他們臉上的是真正的憤怒。
柳家的家人已經被這樣的怒吼徹底震懾住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農民憤怒的表情,但是那種表情都是在農民走投無路,發起毫無勝算的攻擊時才會流露出的表情。保險團的這些藍衣人很明顯是農民出身,這並不需要去一一證明,只要看到他們的膚色,他們的身材,他們的一些習慣性的動作,還有那種淳樸的神色,就能確定這件事。雖然這些藍衣人有著與普通農民不同的地方,雖然說不清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何方,但是那些柳地主的家人都能看出,這些拿著武器,作戰迅猛勇敢的人,都是曾經的農民。當這些農民們喊出屬於農民的憤怒,那是積攢了無數日子的憤怒,那是發自他們內心的憤怒。這些已經佔據了強者地位的農民,現在在柳地主的家人眼中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怕。曾經的強弱易位之後,曾經的強者對曾經弱者的恐懼會加倍的強烈。
“那是因為這些人又懶又笨,他們自己不好好幹。捱餓就是活該!”柳家大小姐卻沒有被嚇倒,相反,惡毒的詛咒從秀氣的嘴裡面噴湧而出。這是柳光英大小姐曾經聽爹孃,聽哥哥,聽族人輕蔑對百姓們的評價。雖然從小就被爹媽試圖教育成一個文靜的大家閨秀。但是柳光英大小姐從來沒有看得起普通百姓。這些百姓是完全不懂上層生活的粗人,是奸猾可惡的傢伙,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從來不肯老老實實服從柳家命令的壞蛋。這就是柳大小姐真正的心思。
聽到這話,熊明楊嘴角微微上翹,而聽了這話的戰士們看向柳大小姐的目光裡頭,都是冷冷的光。
“同志們,我們人民黨我們保險團是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