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太安靜了，安靜得可怕。

“嗬嗬……”

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忽然莫名響起，張清月一個激靈，急忙在車裡四下檢視，車裡什麼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這個聲音從哪兒來。

張清月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嚥了口吐沫。

“嗬嗬……”

聲音再度響起！就在張清月的身邊！

張清月感到那種巨大的恐懼，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又來了！瞬間，張清月就陷入了渾身僵硬的狀態，他一動都不能動，腳上還在用力踩著油門。

雙手緊握方向盤，然而張清月卻只能緊握不能扭動，他的雙眼瞪大，眼瞅著車速越來越高，80，100，120，160……

這條路直通市區，很寬，路面很平，也很少有彎道，但很少不代表沒有。

看著路邊的景色飛速倒退，張清月的眼睛幾乎瞪出了血，他想要大喊大叫，想要抬腳鬆開油門，想要扭動方向盤，因為前面就有一個彎道，如果不拐彎，他會直直撞上護欄。以現在的車速，撞上護欄唯一的下場就是把護欄撞碎然後飛出去。

護欄外是近百米高的山坡，車子飛出去，除了車毀人亡不會有第二個結果，而且人一定死得非常非常慘。

張清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他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但他無法阻止。

於是車子真的撞碎護欄飛了出去。

那一刻天旋地轉，那一刻張清月感到自己忽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他覺得時間彷彿被拉長，他在空中扭過頭，看到副駕駛那裡坐著一個人。

一個咧嘴大笑的人。

嘴巴裂開到了耳垂下方，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