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你就能和我們一起走了。”
輕邪聽得很感慨:“愛徒,為師真是沒白收你。”
祁真被他叫得發毛,一個眼刀遞過去,打擊道:“別自作多情,我救你是不想我好不容易跑了,你又把我抓回來。”
輕邪:“……”
祁真哼唧一聲,舒坦了。
“這樣啊,”輕邪頓了頓,忽然換上正經的語氣,“徒弟,若是你們救不了我,記得給我一刀,我知道無冤手裡有匕首,你閉上眼捅下去便是了。”
祁真一怔,抬眼看他。
“這麼多年,與其繼續給那混蛋當傀儡,為師不如死了痛快,”輕邪呵出一口氣,溫和地與他對視,“徒弟,該下狠心的時候不要手軟,人總有這麼一天,為師這輩子該玩的差不多都玩了,臨死前還能和你遇見,也算是無憾了。”
祁真張了張口:“不至於弄到那種程度……”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輕邪道,“要是真有那天,為師會在失去理智前儘可能壓制蠱蟲,站著不動讓你們捅,你下不了手就讓別人來。”
祁真猛搖頭:“我們可以打暈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輕邪見徒弟的神色有些茫然和害怕,一副不捨的小模樣,顯得呆呆的,忍不住別過頭咳了一聲。
祁真默默反應一下:“……你在笑?”
輕邪立即轉回視線,語氣依然發沉:“沒有。”
祁真懷疑地盯著他,當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後,迅速意識到這是又被師父耍了,頓時撲過去想咬他一口。輕邪身影一晃便退了開,終於笑出聲,覺得這樣當面逗徒弟比寫信逗他要好玩得多,至少自己能看見他的表情。
他笑著坐回去:“行了,商量正事要緊。”
祁真氣咻咻地遠離他:“什麼正事,我跟你說這都怪你們,要是你們當初把東西毀掉讓毒怪死心,哪有今天這事?”
“我本來就是想告訴他毀了,誰知竟能被他抓住中下蠱蟲,他一問,我當然什麼都招了,”輕邪幽幽嘆氣,“早知就該多吃一點飯。”
祁真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為何不一開始就毀掉它?”
“因為世上只剩那一點霧哭草籽了,小溫曾經說草藥既然存在便有一定道理,要是以後真能用上,到時怎麼辦?”輕邪說著見他們沉默,便再次把事情拉回來,商量辦法。
鍾離志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弄清楚現在在哪。”
祁真和無冤一起看向了輕邪,後者道:“別問我,我白天沒意識,現在倒是能出去,但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
“那你能偷偷去畫個記號麼?”祁真雙眼一亮,“你找地方畫上風雨樓的傳訊記號,然後在這個屋頂的瓦片上也畫一個,我寫張條給他們,他們就能帶給莫惑了。”
輕邪問:“你確定他們能看見?”
“也許吧。”祁真道,如今他們被抓,莫惑絕對要派人找,而風雨樓的勢力很大,搞不好就有人發現記號。
輕邪這些年一直在苗疆,對風雨樓並不熟,此刻聽他說完才覺得有戲,說道:“若能聯絡上他們,我就能依次將你們帶出去,然後你們把我打昏綁住,咱們趁夜離開。”
祁真三人眨眨眼,幾乎同時開口:“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能走呀!”
“不行,”輕邪搖頭,“我不確定昏迷後還會不會受那混蛋的控制,若他中途帶人來追,咱們根本跑不掉,他這個人向來比較偏激,所以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一旦被抓回來,咱們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好過了。”
這倒是……三人壓下逃跑的衝動,覺得還是畫記號的好,輕邪便示意他們等等,悄悄掠了出去。外面的傀儡雖然多,但他的輕功天下第一,這種事根本難不倒他,很快就找來了紙筆。祁真先是教會師父畫風雨樓的記號,接著開始寫信,等他寫完,師父剛好從外面回來。
輕邪將信放在房樑上,躍下來:“行了,都睡吧。”
三人點點頭,紛紛去休息。
無冤將床讓給了祁真和鍾離志,在旁邊找了一個地方睡覺,片刻後看一眼盤腿而坐的輕邪,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輕邪睜眼看向他:“嗯?”
無冤打量他:“前輩,你清醒的時間好像在變多?”
“那當然,”輕邪愉悅道,“我徒弟給我的那塊玉又不是擺設。”
無冤對武功的理解能力不差,瞭然道:“可以維持清醒?”
輕邪道:“我正在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