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疼……”她輕聲地啜泣著,“你幫幫我,好麼?”
說罷,顧盼也不管那僵在她身前的人,探身拉住裙襬,輕輕地將其掀起,露出一截白如雪的腳腕。
她的身子無一處不精巧,那玉白的腳腕一隻手都可輕鬆攏起,纖細得彷彿一折就斷,而現在,這漂亮的面板上,浮現出一片駭人的烏青。
“就是這裡了。”顧盼仰起頭,那個人就站在她身側,在她開口之後,就倏地靜止下來,一語不發,也不再動作。
顧盼非常清楚這具身體最大的優勢在哪裡,平時她都有刻意壓制這份舉世無雙的魅色,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既然打不過人家,當然就要物盡其用了。
“我最怕疼了,你幫我揉揉,好不好?”柔聲細語,宛如春日裡最柔和的風,吹得人心頭一陣溫軟,“快點呀。”
嘴上說著催促的話,她的語氣仍是溫柔得不可思議。
同時,她的臉上配合地淌出一點淚花,晶亮的雙眸被淚水沖刷過,顯得更為剔透清澈,彷彿一尊陳年珍寶,洗淨塵埃後,終於展露出絕代風華來。
美人垂淚,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景。
更何況,這個美人是那樣溫柔哀婉,這種美幾乎超越人類的認知極限,即便是再高潔遠離塵世的人,都無法不為她動容。
在顧盼說完那句話,她就感覺到沒入黑暗中的人微微一動,接著,那人蹲在了她腳邊,遲疑了一會,伸出手去,輕輕按住了她腳腕處的那片青黑。
那處地方立刻傳來鑽心的疼痛,顧盼原本可以置之不理的,但她卻痛呼一聲,哭泣著抬起袖子,掩住了自己半邊臉。
這個舉動似乎是怯於讓那人看見她流淚的模樣,又似乎是對於自己因一點痛就失態而感到不好意思。
“你、你輕點……”顧盼咬著唇,小聲提醒。
那人見她如此,連忙撤回手,默了會,道:“這不是我傷的。”
那是一個非常清亮的男聲,顯然聲音的主人只是個半大的少年,連變聲期都還沒渡過,目測也就跟她差不多大。
“可是……”顧盼依舊舉著袖子,她覺出了眼前這個少年的的殺意已不知不覺消融,便鼓起勇氣道,“如果不是你朝我扔刀子,我就不會跌倒了。”
少年又沉默了一會。他好像不太擅長應對女孩子——或者說他並不擅長交談,於是很快妥協:“是我錯了。”
但他立刻補充道:“但你也有錯。”
顧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儘管因為光線不足,她只能瞧出個大概輪廓,嘴上問:“為什麼?受傷的可是我。”
“這裡不許外人進入。”少年倒是認認真真給她解惑,“你踏進來,就是要死的。”
他把死亡掛在嘴邊,但語氣卻是萬分平靜,彷彿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跟吃飯睡覺一樣,應當是習以為常的。
換個人來,說不定就被他給唬住了,好在顧盼也是把死亡看得很淡的人,她只抓住前面那句追問:“怎樣的才算是外人?”
這個問題出乎意料,少年愣了愣,顯然也不太有把握,猶豫道:“除了當朝皇帝……以及我族一脈。”
顧盼挑了挑眉。看來她猜測得沒錯,這個少年應該隸屬於大楚開國皇帝留下的守門人一脈,世代都守護著這條極其重要的密道入口。
“你們一族啊……”顧盼伸直小腿,將扭傷的那隻腳蹭到少年的衣襬處,頓了頓,得寸進尺地沿著他肌肉結實的小腿往上移動。
可能是確認了顧盼戰鬥力為負,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把她碾死,少年沒有任何動作,任憑她那調皮的玉足在身上玩鬧。
“那如果我成為你們一族的人,是不是就能進來了?”顧盼已放下袖子,她將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完全展露在少年眼前,小腳已經緩緩地磨蹭到了少年的大腿內側。
足下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少年置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什麼意思?”少年不懂就問,極力讓自己忽略腿上那磨人的觸感,他一開口,就被話音裡的沙啞嚇了一跳。
“你揉揉我的腳,它還疼著呢。”顧盼答非所問,剛想擠進少年的大腿根處,誰料被人看穿了行動,少年立刻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腳腕,阻止她繼續深入。
但這一按,就又按出問題了,顧盼毫不顧忌地哼哼,鼻音軟綿又可愛:“壞人,都說了會疼,輕點!”
她輕聲埋怨,這讓捏住她腳腕的少年僵在原地,手中宛如握了個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