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亦正亦邪,有點不好惹,到時憑老叫化一點面子,替你講講情試試看吧!”
嶽文海皺了一下眉頭,問道:“血谷是不是江湖上所稱二大谷之一呢?”
洪七公點頭道:“不錯,江湖兩大谷,一熱一冷,他們恰巧相反。”
嶽文海把酒葫蘆遞給洪七公道:“在下不會喝酒,喝多了會醉的。”
降龍神丐洪七公笑道:“人生難得幾回醉,喝醉了有我老叫化在這裡怕什麼呢?”
嶽文海幽幽一嘆道:“在下小時,常見我母親喝醉了酒,便大哭大笑,整夜不休,那種醉態很不好看。”
洪七公道:“可能是令堂胸中有許多愁苦,借酒澆愁,你令尊當時可在她身邊?” 嶽文海黯然搖搖頭。
洪七公點頭道:“這就對了,一定是令堂想念令尊,所以用酒消愁,古往今來,有許多人懷才不遇,情場失意,還有那些閨中怨婦傷心到了極點,便是借酒消愁,有所謂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嶽文海深深一嘆道:“老前輩說對了,二十年來,風雨晨昏,家母盼望家父歸來,幾至望眼欲穿……”
洪七公不願探人隱私,嘆了一口氣,介面道:“向來相思催人老,古今難堪是離愁娃兒!你看我頭髮白了多少了?”
嶽文海目光掃過洪七公一頭花白的頭髮,心中暗忖道:“這位曠世達人,難道也隱藏許多離愁別恨之事嗎?”
他不便啟齒去問,只用呻吟幾聲來掩藏他的忖想。
洪七公微微一驚道:“娃兒的傷勢不輕,快來,我為你療傷吧!”
他要嶽文海背向他盤膝而坐,伸出右手,貼向嶽文海的背上“命門穴”。
嶽文海立刻感覺一股熱流,緩緩流入他的“丹田”,然後執行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駭……
約莫一盞熱茶的工夫,嶽文海便覺得體內舒泰許多,洪七公輕聲道:“娃兒現在摒除一切雜念,調息行功。”
嶽文海依言,眼觀鼻,鼻觀心,片刻之間,他便達到人我兩忘之境。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嶽文海睜開雙目,只見洪七公累得滿頭大汗,跌坐在一旁休息。
嶽文海急忙起身拱手一禮道:“多蒙老前輩耗費真力,在下永銘五中。”
洪七公微笑道:“小事情,莫掛在心上!”
他抬頭望天色,月影西斜,快近黎明瞭,他沉思一下道:“我們在此小睡片刻,便要趕路,三日後一定要趕到血谷。”
二人背靠背,在破寺裡休息。
就在這時,突然破寺前傳來低嘯之聲!降龍神丐洪七公一把抓住嶽文海的肩頭,身形一彈,便隱沒到破寺的樑上去了。
身法之快,動作之捷,使嶽文海看了暗暗佩服不已。
洪七公附在嶽文海耳邊悄悄說道:“來人非善類,千萬不要作聲。”
嶽文海點點頭,二人藉著星月之光向寺外望去。
只見兩條黑影,一前一後飛奔到了寺前,緊跟兩條黑影之後,有十餘條人影,紛紛追趕而來。
片刻之間,後面那十餘條人影便把前面那兩條黑影包圍在寺前的廣場上。
洪七公以傳音入密之法對嶽文海道:“老夫只見那兩道黑影,身材矮小,服飾似女裝,面目沒有看清,四周圍的人都拔出刀劍,似要對那兩個女子不利。”
嶽文海問道:“老前輩咱們是不是要去幫她們……”
洪七公道:“不忙,先弄清他們的來路再說!”
二人正用密語交談之際,突聞一女子聲音道:“你們如此窮追我母女幹什麼?我身上又沒有金銀財寶!”
圍在四周之人,其中一人冷哼一聲道:“你自己心裡明白,何必裝蒜!只要把你家小姐獻給我們宮主,萬事皆休……”
怒喝之聲,自那女子口中響起:“住嘴!”
緊接著一個男子的聲音,喝道:“識相點,‘幽冥宮’的人是好惹的嗎?”
洪七公不屑地冷哼一聲,怒道:“‘幽冥宮’有什麼了不起,如此盛氣凌人,豈有此理!”
嶽文海道:“‘幽冥宮’是不是江湖上所稱的三大宮之一?他們為什麼不講江湖規矩,欺凌兩個女子?”
場中傳來女人叱喝之聲道:“就是你們宮主親來又有什麼了不起,再不讓路,恕我老太婆不客氣了!”
“哈哈哈……”狂笑之聲響了起來。
良久,陰森冷漠之聲音又道:“呂老太婆,你大概瞎了眼,如果再不允諾,我們就要下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