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目光所見都是精緻到無趣的頭髮和衣裙、一模一樣笑意的面目模糊的人,亂糟糟的香水味鑽進鼻腔。
他再次垂下眼睛,灌下最後一口酒,有點委屈,期待中沉悶舞臺的一抹亮色,並沒有出現。
熱鬧虛浮在表面藏著最深切的孤寂,洛明斐又從侍應生手裡拿到一杯酒,抿抿嘴角酒漬,迷離的眼神聚焦到甜品桌。
精巧的糕點展示架、香檳和氣泡水整齊林列,大紅的絲絨桌布下,露出一小塊紫色的高跟鞋尖,正在循著某種節奏,輕點鋪了地毯的地面。
似乎感覺到他在這兒,鞋尖倏地縮回去,桌布恢復平整。
他蹲下,撩開桌布,一氣呵成。
牆角處倚靠著一個人,精心打扮的妝發都亂了。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香檳,然後甩了酒杯,眯著一雙亮晶晶的眼,撐起身子湊近他,像努力地辨認他是誰。
禮服短裙下兩條長腿在深紅地毯上交疊磨蹭,低胸前襟展露大片瑩白,她絲毫沒注意到,也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宣梨。”洛明斐冷靜地叫出她的名字。
他沒好氣地說:“你知道你在哪兒嗎?真是蠢啊,這種場合,能喝成這樣。”
宣梨“噓”了聲,哥倆好地攀住他肩膀,探出去半面身子,神神叨叨往外看一眼。
然後把他猝不及防地拖進桌子底下小小的空間。
洛明斐想讓她當眾出醜的想法煙消雲散,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噓,你別出聲,”她抬起水霧迷濛的眼睛,認真地說,“外面,都是怪獸,會把你吃掉。”
空氣很悶,整個空間都是宣梨身上白茶香水的味道,洛明斐被浸潤得聒噪不已,“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我幹嘛要告訴你,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洛明斐捏住女孩的下巴。
“啊……痛痛痛……”宣梨拍不掉他的手,下意識不想用力,委屈地說:“我知道了,你是竹馬L,你是阮靈靈的未婚夫。”
“你……”洛明斐手上用力。
“放手啊!”宣梨渾身散發酒氣,口齒卻清晰,“阮靈靈呢,怎麼還沒找來,這屆未婚妻不太行啊,放任這麼個,又漂亮,又不聽話的omega亂跑。omega就應該關起來,特別是你這種野的,關在家裡不讓出門才好。”
洛明斐忽然靠近,雙手掐她脖子,“再說一句啊,明天報紙上就會出現你酒精中毒死掉的新聞。”
桌布再次被撩開,宴會廳明亮的燈光射進來。
“每次晚宴都躲在這兒,姐姐能不能有點新意呢。”
秦家小公子的笑容僵在臉上,維持撩起桌布的姿勢,盯著桌子底下驟然分開的兩人。
他把宣梨抱出來,對洛明斐充滿敵意地說:“你對我姐做了什麼?”
洛明斐:“問問你姐對我做了什麼。”
兩人總算知道要先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很快又變成人模人樣、長身玉立的兩位貴公子,除了帶著一個醉醺醺的宣梨。
秦詩宴用手把宣梨髮髻邊上活躍的碎髮壓下去,“姐姐,他怎麼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他……”宣梨指著洛明斐像被強搶的良家婦女,癟嘴嗷嗷哭起來,“他強吻我了,是我的初吻,初吻啊!本來,這個世界我只能給男神尹留風的,嗚嗚嗚……”
周圍聚集了一圈圍觀群眾。
宣梨看到洛明斐吃癟,更人來瘋,拿起一杯酒仰頭喝下,“他讓他的粉絲攻擊我,他……還借發熱期對我進行性騷擾!洛明斐,你明明要結婚了,怎麼還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你難道不羞愧嗎?”
在眾人驚訝低呼的聲音裡,她被洛明斐摟住,清雅白花香水圍攏過來,讓她的腦子瞬間清醒。
只見洛明斐的臉放大,放大,直到一個炙熱的吻落到她唇邊。
他看似輕輕捧住她下頜,其實用了很大的力道,另一手握住她的後腦勺,固定住她的腦袋。
宣梨懵了,她剛才沒醉,這會兒才是真的醉了,心跳像擂鼓,眼眶熱得張不開眼睛。
不同於霸道的親吻,洛明斐的眼睛一片清明,似乎在冷靜籌謀著什麼。
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又想只有一兩秒鐘,宣梨覺得自己因為大腦缺氧處於半暈厥狀態,她聽到高跟鞋跺地的聲音,有人拽她的手臂,“賤人!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有人在掙扎,“你才是賤人,幹嘛罵我姐姐。”
“賤人,賤人!”手包拍向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