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水波讓這些塑膠袋子在水中搖盪……。
大雨第二十天,原聚集地周邊的湖心島上,無數靠在碼頭上的鐵船在雨水中化作鏽水融入湖中,紅色的鏽水在湖中慢慢暈開,形成湖邊的鐵鏽圍帶,碼頭上,各種金屬欄杆,還有大樓的鋁合金門窗全被雨水溶解的變形散開,一扇扇玻璃落到地面摔得粉碎,只有安置著塑鋼窗的窗戶才好一些。
雨幕中的小島分外淒涼,一間間鐵皮棚屋在雨水中散裂開來,那些原先住在裡面的平民,用各種油布或者茅草之內的東西,在雨裡搭建起一個個簡易窩棚,一個個渾身哆嗦的人們躲在窩棚裡苦苦煎熬,不時有人熬不下去,一聲不吭的摔在雨水中默默地死去。
小島的管理者張曉天帶著十個士兵在小島上不間斷的巡視,看著一具具倒在路邊的屍體,不由的哀聲長嘆,這些人口本不該就此死去,還是撤離不到位,管理不到位……。
139 待價而沽3/5更
小島的人口實在太多,張小強失蹤,小島人口的轉運工作被溫泉基地的管理者忽視,他們認為,小島上有近兩千噸的糧食,而且大湖的物產也很豐富,養活上萬人是沒有問題的,還有就是,新的移民安置點在山區,轉運很麻煩,特別損耗油料,所以他們乾脆就不再過問,讓小島上的人自找活路。
就是這樣,只能容納幾千人口的島上小鎮找不出足夠的建築,只能用鐵皮鋼架焊接成一個個鐵皮大屋,雨水一來,這些堅固的鐵屋子變成了沙灘上的城堡。
長時間在寒冷中煎熬,不少人實在熬不下去,成了路邊的一具具浮腫的屍體,望著這些屍體,張曉天深深自責,但是他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擠到屋子裡去,如今所有的房間都擠滿了,不管是人還是物資,都往房子裡裝,已經到了極限,再多就會出事兒,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島上的幹辣椒快用完了,一旦沒有辣椒湯,恐怕死的人會翻上十倍啊……。”
站在張曉天身邊的一個士兵望著晦暗的天空感嘆道,天空就像裂開了口子的天河,無數的水滴從上面漏下來,打著士兵的臉皮生疼,一道道冰冷的水流順著他的雨衣領口流進他的脖子,迅速的帶走他的體溫,讓他的心似乎也冰涼一片,但是士兵沒有躲避,依舊望著天空的雨幕,比起那些沒日沒夜在寒冷潮溼中掙扎的平民,他們實在強太多了……。
“動手吧,將這些屍體抬到湖邊,讓其他弟兄加大巡邏力度,看到屍體就拖到湖邊處理,不能偷懶,若是引起瘟疫,整個小島至少要死幾千口子……。”
張曉天望著地上浮腫的屍體無奈的說道,生生死死他見得多了,但是看到這些人沒有死在飢餓與喪屍的手裡,反倒是死在寒冷之中,心中不由的產生了兔死狐悲。
十個士兵散開,兩人一組的將屍體搬到擔架上,抬起向湖邊走去,一個士兵不滿的嘀咕了一聲:“那個醫生的實驗室不是很大?能住兩百人的地方如今只有十多個人,裡面有暖氣,電力一樣不缺,為什麼不讓那些人進去,就算一天只待幾個小時,死的人也不會這麼多……。”
“閉嘴,這事兒不是你該管的,若是還想穿這身皮,就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
張曉天的訓斥讓士兵閉上了嘴,他們都知道,若不是因為這身皮,也許在路邊窩棚裡等著發黴凍死人群中,會有他們的位置。
士兵抬著屍體向湖邊走去,張曉天跟在後面,突然,他轉身向地勢最高處的大房子望去,那邊的大房子佔據了幾百個平方的面積,藍色的牆面,白色的屋頂,高大的窗戶,柔和的光芒從窗戶裡面射出來,將雨幕也變得絢麗,那是醫生的實驗室,也是島上最緊要的禁地之一。
醫生沒有管島上諸人的死活,他盯著試驗檯上的顯微鏡,眼睛一眨不眨,在他身邊,十多個年輕的女子穿著白大褂在各種試管試劑中穿梭忙碌,醫生的新婚妻子伊蓮娜一臉嚴肅的將面前白色工程朔料定製的手提箱關上,就在這短短瞬間,她的助手看到貼在十支玻璃試管上一閃而過的標記,JS。2型。
“呼……。”
醫生離開了顯微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坐到身後的辦公椅上,在桌上的筆記本上敲擊著,等到他終於停下手,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到了他的手邊,抬頭便看到伊蓮娜笑顏如花的望著他:
“加了三倍糖的,趁熱喝吧……。”
伊蓮娜說的是法語,醫生竟然也聽得懂,點頭,端起咖啡放在嘴邊,還沒抿上一口,想起他的成績,扭頭問著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