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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個原因。因為在他一次次的拒絕中,在他的眼睛裡,她讀出了深深的不信任。

她沒有辦法相信允毅這樣的話。

她溫順的閉上眼睛,靠在他溫潤的懷中,對他低聲耳語:“允毅,對不起。”

那是允毅第一次聽到瑜江喚他的名字。亦只有她一個人,會這樣喚他的名字。

早晨的時候,允毅看著瑜江,說:“你若是要去侍疾,便去吧。”瑜江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只是默默地為他繫好盤扣,最後才點了點頭,“謝皇上。”

於是,在那日傍晚的時候,瑜江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寧壽宮的內殿中。

待瑜江守了太后極久的時候,而太后也終於在迷迷糊糊中睜了一次眼。這的確,她一睜眼就看見了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段珍妃。

而等待她的是什麼,她全然不知。

太后病得厲害,原本身體就不大好,如今因為珍妃滑胎而失了左膀右臂,更失了人心,和一個九五至尊的兒子。

她傷了兒子如今最寵愛的女人。他們原本就關係極淡,若不是因為血脈相連,怕是他們將會形同陌路,皇帝哪裡還會將她尊為太后呢?

如今皇帝待她的禮儀一如從前,卻更讓太后覺得萬分寒心。

當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跪在跟前,手持湯藥的瑜江時,她驚得睜大了眼睛:“怎麼是你!”

瑜江笑了笑,“正是臣妾,讓臣妾伺候太后娘娘您喝藥吧。”她遞了一個眼色給花梨,於是花梨將太后扶起,讓她半倚半靠在軟墊上。

“佞妃!哀家不會喝你的藥,你滾!”太后的氣息原本就弱了下來,對瑜江的驅逐雖明瞭,但絲毫不見利害。瑜江置若罔聞,只是取過花梨拿過來的藥匙,舀了一口湯藥,遞到太后的唇邊:“太后娘娘,湯藥趁熱喝才好。”

太后用盡了力氣,抬手將那藥匙開啟,於是,灰褐色的藥汁兒都濺到了瑜江鵝黃的裙衫上。

“哀家沒有害你的孩子,要索命你也不該來找哀家!”她的瞳孔瞪得極大,說罷,已經氣喘吁吁。

瑜江望著自己身上的汙漬,並沒有跳腳起來,然後揚長而去。她只是輕笑一聲,“我知道。”她將藥匙收了回來,繼而目不轉睛地看著太后。

“不過,這藥太后娘娘可得喝乾淨了,這樣病才能大好呢,是因為怕燙嗎?”接著,瑜江自顧自地飲了一口,不禁咂舌道:“好苦的藥!”

“不過良藥苦口,終是要喝的。”瑜江語氣溫和,話間,已經又將湯匙遞了過去。只見太后就要將那藥碗掀翻,瑜江已經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湯匙被甩了下來。

瑜江看著太后幾近油盡燈枯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既然太后娘娘不願意喝,就算了,若是生了氣,可就不值當了。”然後將太后舉起的手,慢慢放回被褥當中。

而太后只能大力喘著氣,任瑜江擺佈自己。

扶太后躺下後,瑜江又蹲下來,對她柔聲安慰,如同安慰自己的母親一樣,“皇后娘娘也真是不懂事兒,自己的母后病了卻沒來瞧過,太后娘娘您放心,皇上已經準了臣妾來伺候您了,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瞭解彼此,您說呢?”

然後,瑜江轉身走掉,再沒有理會被氣得面目猙獰的太后如何如何了。

好巧不巧,回宮的時候,就撞見了烈親王和他的王妃。自從上次一見,彷彿就是一別百年。

司徒如儀依舊依禮問安,“妾身問珍妃娘娘安。”

瑜江淡淡施笑,“烈王妃有禮了。”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司徒如儀隆起的腹部,圓滾滾的,讓瑜江無法側目。司徒如儀看到瑜江的反應,自然是明白的她的喪子之痛,她上前寬慰道:“總是來日方長的,還望珍妃娘娘寬心。”

瑜江怔了怔,微微掃過身後站立的允憬,最後落在司徒如儀的身上,“烈王妃有心了。”

“妾身還有兩三月便要臨盆,屆時妾身就帶著孩兒來給娘娘問安”司徒如儀的話突然被允憬硬生生地打斷,“如儀!”

允憬十分不滿司徒如儀的這番話,她怎還能用這樣的話傷害瑜江?他是那樣清楚的知道瑜江有多麼介懷自己的這位王妃,而司徒如儀竟然還要如此傷害她!

哪怕司徒如儀完全不知情,哪怕她全然出於好意。他都不想讓瑜江覺得不好過,他已經欠了瑜江太多了。

瑜江和司徒如儀皆是一愣。瑜江看著司徒如儀躲回允憬的身後,默預設錯,“是妾身失言了。”

她望著這幅賢妻圖,突然覺得心中分外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