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問清楚。”不是瀉肚子的藥,或是……有毒的藥?”
“只要懂得這種藥的人,到藥鋪都買得到這些藥材。”
“你弟媳婦拉肚子,不是因為吃了這種藥?”
“不是。”
“看來是我錯怪人家了。”
朱海青笑笑。將紙包重新包好,遞還給朱綠。
朱綠左手握著紙包,右手牽著馬鞘,緩慢走出衚衕,這時天已大亮了,街上已有很多人在走著,照理說,此刻是不宜騎馬,但戴夭等著訊息,不宜也得騎。
朱綠上馬,欲將馬鞘交到左手時,才發覺左手還握著紙包,他笑笑將紙包收起來,一揚馬鞘,欲振馬而奔時,突想起一件事。
一想起這件事,他整個人都僵住,臉上也變得很難看,他望望自己的左手。
左手。
朱海青小時候好動,時常爬樹,十歲時,有一天下著毛毛細雨,他照常爬樹,結果從樹上摔下來,將右手摔斷了。
從此他不再爬樹,做任何事都用左手,右手只有吃飯時,才用得著。
可是剛剛開門時,他是用右手,接紙包,開啟紙包,捏碎藥丸都是用右手。
朱海青怎麼可能用右手?
難道他的右手,已醫治好了?
朱綠猛然回首,望向衚衕底的竹屋。五
朱綠再度進入竹屋時,整個人突然傻掉了,他臉上忽然露出種迷惑之色,目光疑惑地望著屋內的一切。
剛剛他坐的明明是竹椅,怎麼不見了,現在擺在那兒的是一把檀木椅,剛剛他喝的茶杯,臨走時記得是擺在竹几上,現在放在那兒的,卻是一個裝有菊花的花瓶。
現在竹屋內的裝飾,跟剛剛完全是不同的性質,不同的樣子。
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或者是在做惡夢:朱綠迷惑地摸著檀木椅,彷彿不信地還坐了下去。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只一會兒的時間,裡面就改變得這麼大?
朱海青呢?
他的人又到哪兒去了?
會不會已遭到毒手?
一想到達裡,朱綠心頭一驚,轉身欲沖人內房,剛一邁步,整個人又突然愣住了。
從內房裡走出了一位少女:她的臉上本來是洋溢著喜悅,可是一看到朱綠,喜悅就轉變為驚懼,她害怕地望著他,聲音顫抖他說:“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們屋內?要幹……幹什麼?”
“我——”朱綠忽然發現他不知說些什麼好,他只有傻傻地站在原地,傻傻地望著少女。
也許朱綠看起來不大像是壞人,少女已不再那麼恐懼,但仍有點餘驚,她怯怯地問:“你是……是不是走惜了地方。”
“看樣子是這樣子的。”朱綠苦笑。
只能苦笑。
換做別人碰到這種情形,除了苦笑,你說,他還能怎樣?
少女“噗嗤”一聲地笑出。
“我還以為你是強盜。”
“世上有像我這麼笨的強盜嗎,”“沒有。”少女笑著問:“你是不是來找人?”
“是。”朱綠說:“這裡是不是朱大夫的家?”
“朱大夫?”少女說:“是不是那個叫朱海青的廣”對。”朱綠說:“請問他是不是在家?”
“他當然在家呀。”
“是不是可以請他出來?”
“這我就沒有辦法了。”
“為什麼?”
“他是在家,可是他家在哪兒,我卻不知道。”少女笑著說:“我不知道他家在何處,又怎麼去請他出來?”
“什麼。”朱綠一愣。”他……他不住在這裡?”
“以前住。”少女說:“現在已不住了。”
“現在已不住了?”朱綠哺哺說著。
“對的。”
朱綠注視著少女。”你還和誰住在這竹屋?你們搬來這裡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少女說:“我和我祖母兩個人住。”
“昨天夜裡,你們沒有離開過。”
“不要說是昨夜,五年來都沒有離開。”
“今天早上你們什麼時候起床的?”
“很早啊!”少女說:“因為今天是我祖母的生日,所以天未亮我就已起床了。”
“剛剛你一直在屋裡?”
“是呀!”
朱綠又苦笑。”看樣子,我真是走錯地方了。”
“人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