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團聚
潔遠的呼吸細密綿長,顯然已經睡熟了。我悄悄翻身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沉甸甸的,就像塞滿了石塊,沉重而毫無內容,於是伸手去揉摩太陽穴。潔遠突然動了一下,我手一僵,等了會兒看她沒什麼動靜了,這才繼續揉。雖然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可根本沒用,腦子像是有了自主意識地飛轉著……
傅騁,這個名字整整糾結了我一個晚上。六爺對他的形容越發讓我覺得這個人很神秘,而且他肯定知道墨陽的真實身世,不然他不會特意尋了個空子,跟墨陽提陸雲起。
之前墨陽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一探究竟,我沒法攔。不論是敵是友,他知道陸雲起對於我們而言就是個危 3ǔωω。cōm險,更何況他現在還跟陸仁慶走得這麼近。我問墨陽要不要和六爺商量一下,被他一口回絕了。
他的理由很充分,如果是朋友,自然沒什麼危 3ǔωω。cōm險,如果是敵人,那何苦再連累他人。畢竟六爺現在還沒有和陸仁慶起什麼衝突,誰也不知道這個傅騁是不是陸仁慶或是其他什麼時候人設下的陷井,如果六爺貿然參與其中,結果很可能是因小失磊,得不償失。
雖然墨陽說得很有道理,可我心裡還是不踏實。和他分手之後,我就去找了六爺打聽關於傅騁的來歷,葉展和陸青絲已縭開了,我先跟隨六爺說了聽到的姜瑞婷的那番話。聽我說完,注爺只是點點頭,彷彿是他意料這中的。
我心裡想著該如何開口問六爺傅騁的事情,可拐彎抹角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
六爺說完,看我還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不動,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書桌後面繞到我跟前。
他溫厚的手掌從我臉上輕柔撫過,我下意識地貼著那隻手。六爺的手停頓下來。臉上的表情放鬆了。“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他笑著問。“嗯……”我扯動了一下臉部的肌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個笑容。
六爺沒再繼續問,我倆就這樣靠在一起,不緊貼卻親密無間。我安靜地享受了一會兒,才問:“關於那個傅騁……”六爺原本半閉著的眼睜開了,他仔細看了我一眼才問:“怎麼想起問他?”
我咬了咬嘴唇,“我有我的理由,但能不說嗎?”六爺聽我這麼說,好像有點吃驚,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當然可以。清朗,我相信你。”他握住了我的手,拉著我走到窗邊的長椅上坐下,想了想才說, “大哥其實並沒有詳細介紹他的來歷。” ‘
六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我倚在他的肩頭,一抬眼就能看見他線條堅毅的臉,“我現在只知道他是從香港來得,”六爺緩緩得說,“傅騁常年住在香港,但他做生意卻是在南洋,聽大哥席間的介紹說,他在南洋的產業很多,各種各樣的生意都做。。。。。”
“清郎,你怎麼還不睡啊?”潔遠睡意矇矓的喃喃聲打斷了我的回憶。我伸手拍了拍她,“沒事,想喝杯水,喝過就睡,你睡吧。”潔遠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我拿起床頭的櫃上的水懷,繼續想著六爺在書房裡的說的話。一說到冶煉就想起陸家發家靠的也足冶煉,當初他們逼迫母親昌充陸風輕,也是為了正值什麼治秘方的事,。
六爺說過他從不知道秘方的事,也沒有聽說過白家的事情,母親在那
本札記上也曾說過,陸老爺逼迫她用一種很可怕的方法來奪取這個秘方。陸家出產的鋼鐵,一直都不愁銷路,而且在鋼鐵廠那裡有專人管理,陸仁慶都不曾讓六爺插手 ,看來有些事情,陸仁慶根本就不想讓六爺和葉展插手,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暗自決定,如果墨陽想要單獨去見那個傅騁,我一定要想辦法跟他去,就算只在門外守著,也好過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孤立無援。
屋裡的光亮讓我再也睡不踏實,我伸出手蓋在眼皮上想要多睡一會兒,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頓時眼前金星亂冒。“哎喲!’’秀娥的驚叫聲傳入耳中,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秀娥站在床邊,一手拎著一個衣架,正要把手裡的衣裳往上套。
“清朗?”她愣愣地看了我半晌,才小心地叫我,“你怎麼了?做噩夢了?”我胡亂地搖了搖頭,“沒有,就是突然發現天亮了。”秀娥這才呼了口氣出來,“你可嚇死我了,明明睡得挺熟的,猛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你……”
“墨陽呢?”我打斷了秀娥的嘮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