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乾眼淚,“你等一下,我去叫值班醫生。”說完身影急急走了出去。
指尖帶著些溼,這是個真實的現實世界。躺在床上的夏銀璇望著頭頂的一片白,陷在自己的思緒裡。
又一次在撕裂的痛楚中和身體分離,在冰冷的什麼也看不見的世界裡遊蕩。就在虛惘著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他聽到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喚他。第一次他不是遊蕩到疲累不已,只能任憑來自各處的力量拉扯。他顧不得前進的痛苦就想能早些見到那張小臉,他不要她無助和傷心,而他終於是做到了。
一次又一次體驗靈魂離體的苦楚一直是他內心的一根刺,他不是怕死,只是在遇見她之後不由開始貪生起來。他因為這樣的契機和她相逢也害怕會因為這樣的原因離她而去。但現在他知道,即使永遠都擺脫不了那噩夢,卻終是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醫生全身檢查的很仔細,提醒注意保暖、提醒注意休息,提醒咽喉受損這兩天最好不要說話,最後提醒一會兒補辦手續再住院觀察三天,隨後示意陳橙和他出去一下。
“醫生說你只要注意休息就沒事了。”陳橙送走醫生關上門回坐到夏銀璇的身邊。
仔細打量他,雖然還要依靠呼吸器,但已明顯沒剛才那樣吃力了,臉色雖然還蒼白得緊,但那雙眼睛卻比剛醒時又清亮了許多,他正在慢慢恢復好起來。
“他的呼吸系統都沒問題。呼吸不暢甚至無法呼吸完全是自我的一種心理暗示。我建議要看心理醫生了解是什麼原因讓他在呼吸不暢的時候選擇自動放棄,甚至明明沒有任何障礙的時候也陷入自我暗示的痛苦中。尋源才是治本之法,不然只要類似的觸點刺激都會再發作,而且因為自我暗示的原因,機體不能調節,後果是很嚴重的。”陳橙想著剛送醫生出門時交待的話。怎麼辦?雨夜還有窒息的痛苦都是醫生所說的痛苦刺激點吧?顯然作為佟佳卓卓離開世間的痛苦讓他到現在都無法寧息。但有什麼好的辦法能讓他真正忘記那噩夢呢?陳橙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但一想到這樣的痛苦全世界也只有她知道,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待他更好些。
“你有需要些什麼嗎?餓不餓?渴不渴?房間的溫度要不要再調高點?”陳橙想到要對他好些便關心的問東問西,卻發現因為不能說話的原因,基本溝通都成了問題。看看房間,乾淨的沒有筆也沒有紙,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十分鐘的去問值班護士要,怎麼辦?突然想到身上的手機,對了,還可以透過中文的訊息。
看到陳橙將手機拿出來按了一會兒然後放到他手邊,夏銀璇嘴角輕輕揚了起來,小橙子總是有著急中生智的聰明。
「很好。不用操心。」看到夏銀璇有些吃力的輸字,陳橙打消了用這種交流方法再聊一會兒的想法,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樣也是太累神了。
“你沒什麼需要的就睡一會兒吧。已經晚了。”看到眼神裡的一絲不願意,陳橙強調,“睡覺和昏迷是不一樣的。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嗯,你放心,我會陪在邊上的。”陳橙邊說邊體貼調暗些燈光,夏銀璇的疲憊看得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不肯歇一會兒。
「三天沒人說晚安了,睡不著。」吃力的輸完這幾個字,夏銀璇的額上累得一層薄汗,這讓陳橙心痛不已,顧不上秘密被揭穿的害羞先拿毛巾幫他擦汗。
“晚安。”陳橙不太好意思的輕聲問候。看著那密密的睫毛終是安心寧靜的輕投下道灰影,忍不住在那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在柔和的晨光中醒來,看到趴在床邊因為冷而蜷攏兩臂的身子,夏銀璇有著絲感動。那白晰的臉龐上青青的黑眼圈這麼的明顯,他讓她受累了。
小心的不驚動她的騰出左手摘掉臉上的呼吸器,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呼吸自然的空氣,雖然這樣辛苦點,但即使是為了她也要努力吧,只有儘快讓自己好起來才能讓她恢復以往的笑臉。
靜躺調節了半個小時,夏銀璇不願意吵醒陳橙卻不得已的起身,小心的慢慢的支起上半身,但還是如預料的驚動了她。
“嗯――你要做什麼?”陳橙眨眨乾澀的眼睛望著夏銀璇,下一秒反應過來的趕忙將床頭抬升起四十五度好讓他方便坐起來,等注意到被扔在一邊的呼吸器時又緊張起來,“原來是這個掉了,都是不我不好。”
夏銀璇伸手攔住忙著要再幫他帶呼吸器的陳橙,她是還沒全清醒嗎?他已經完全不需要這個了。
看到夏銀璇有些好笑的拒絕,陳橙終於清醒了過來。“嗯,看來你不需要這個了。那,你為什麼要起來?你要什麼?”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