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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節 痛悔

他自己也難以掙脫心魔。華師叔的所作所為,的確已經對我歸元宗構成威脅,也帶來了相當嚴重的安全隱患。弟子並無為華師叔開脫之意,可是諸位師門長輩決定華師叔最後懲處以前,弟子還有三件事要說。”

看著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的一道道目光,楊天鴻毫無懼色,朗聲道:“首先:華師叔是一位金丹宗師。從普通人修煉至今,一路艱難,修煉不易。門派上下也投入大量丹藥資源。無論如何,輕易斬殺一名金丹宗師,都是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這話說得頗有條理,即便是執意想要嚴懲華俊的胖大元嬰長老,也不由得輕微點頭,只是眉毛依然緊皺,絲毫沒有鬆開。

楊天鴻繼續道:“其次,華師叔的所作所為,並未對我歸元宗造成實質傷害。華師叔一切所為,都有記錄在案,並非小子我隨口胡說。希望眾位師長在最後定罪前,能夠多多考慮這一點。”

“最後……”

楊天鴻用力吸了口氣,偏轉身子,視線焦點落到了跪在地上的華俊身上,眼裡充滿了同情與憐憫:“華師叔被那些崇魔拜邪之人威脅逼迫,乃是我親眼所見。華師叔所求者,只是想要在短時間內修成深厚功法,用以報仇雪恨。他一直被矇蔽,一直被欺騙,一直認為那些魔族崇拜者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要得到幾滴鋼甲暴羆前輩的血,卻從未想過,對方居然深藏禍心,想要一舉毀滅我歸元宗。”

身材胖大的長老屬於很容易被激怒的性子。他接上楊天鴻的話,暴躁連聲:“我就知道那些傢伙沒安好心。暗地裡想要對付我歸元宗的禍亂者,肯定還有,而且很多。”

“昊天門對我歸元宗一直存有敵意。”

楊天鴻不失時機地繼續道:“本屆春日大比,昊天門唾手可得的兩個單項冠軍,都被我歸元宗門人弟子從中作梗,輕易奪取。可以想見,昊天門對我宗派定然恨之入骨。然而,華師叔在這件事情上一無所知。他所求的,不過是家人血仇,平復自身恨怒心魔。此乃修煉道途中任何人都必須面對的最大問題。試問,誰沒有父母兄妹?誰沒有親朋好友?至親至愛之人被殘殺在自己面前,滔天恨意和恐懼永遠都會成為自己的心魔。如果華師叔真是那種無心、無德、無愛,艱險狡詐之人,他根本不會接受唐啟元之前開出來的條件,與那些魔族崇拜者反覆周旋。尤其是到了最後關頭,華師叔寧願自絕,也不願意背叛宗門。”

洛圖殿主況聰身後,快步閃出麵皮白淨的柴寧。他走到楊天鴻身邊,對著宗主和各位長老拱手行禮,認真地說:“此事我也親眼目睹,華師叔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本宗的事情,也沒有說過任何褻瀆歸元祖師的話。”

楊天鴻的聲音繼續在人群裡迴盪:“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能夠在刀斧加身之時仍然保持執念?有幾個人面對死亡威脅毫不退縮?我並沒有想要刻意抬高華師叔的意思。但我還是要說:在最後時刻,華師叔仍然站在我歸元宗一邊。他不是宗門叛徒,最多也就是受人矇騙。”

鍾元宇和各位長老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了華俊身上。就連怒火沖天的胖大長老,望向華俊的目光也變得漸漸溫和平緩,臉上殺意慢慢消退,顯現出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神情。

也許是為了給內心怒火尋找一個合適的釋放方式,胖長老忽然掄起拳頭,將身旁一塊堅硬山石打得粉碎,仰面朝天,不斷的搖頭,口中連連發出長嘆:“華俊,你好糊塗,你好糊塗啊!”

“你活了幾百年的歲月,見識和眼光卻不及一個十幾歲的娃娃。虧你還是金丹宗師,虧你還是我歸元宗花費力氣和丹藥大力栽培的後輩門人。雖然事出有因,可是你如此做派,又有何臉面去見你那死去的師傅?”

“輕易相信歹人的欺哄之言,在前輩高人飲食中下毒,這哪裡還是本派門人應有的做法?儘管你天性純良,為人敦厚,可是,有些錯誤不是嘴上說說悔改就能從此揭過。須知,千里大堤潰於蟻穴,亡命絕症始於瘡疤啊!”

說到這裡,胖長老轉過身,心灰意冷地對鍾元宇說:“我已經不再掌管宗門事務。你是宗主,這件事情如何處理,就由你一人裁決。”

停頓了一下,胖長老把目光轉向楊天鴻,神情和聲音也變得較為柔和:“世間追逐名利之徒甚多,敢為他人仗義執言者甚少。陳正堅收此子為徒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這孩子很不錯,至少他說對了一件事情————因為外敵的錯誤而斬殺我們自己人,而且還是一名金丹宗師,無論如何,都是親者痛,仇者快。”

說完,胖長老便不再理會眾人,轉過身,甩著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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