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不容易問出了許戊仇悶悶不樂的原因,卻不能幫他分解憂愁,他的情緒影響了大家的情緒,如果他開心,我們也玩不盡興。最後,曲旌宥出了一個主意。”
“趁著許戊仇有一次熟睡的時候,莫靜北剝掉了他的庫子,給他大腿內側上的傷疤拍了照,然後,我們就按照傷疤的模樣,在每個人的大腿內側都弄上了一個像是月牙的疤痕。”
“少年的義氣雖然衝動而幼稚,如今回想起來,卻也滿是欣慰與感動,更不乏驕傲,那時年幼的三個男孩,生平第一次生出了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邁感,流血流淚都不怕,只願朋友能夠開懷。動刀的時候真的很艱難很痛,莫靜北全程都在哭,但至始至終沒喊放棄。”
“當我們的傷疤都成型之後,一起將許戊仇叫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裡,對著他一起拖下了庫子,許戊仇開始嚇了一跳,大罵我們耍流:氓,氣得當場就要離開。”
“曲旌宥抓住許戊仇,讓他仔細地看我們的大腿內側,告訴他,在我們大腿內側駐留的月牙不是什麼傷疤,而是我們四兄弟結義的標記。許戊仇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對著我們嚎啕大哭,卻是一邊哭一邊笑。從此,他再也沒有為他大腿內側的傷疤煩惱過,對他而言,那個傷疤成了最漂亮最自豪的一個標記,對我們三個,自然也是。”
秦茗聽完月牙疤痕的故事,真是唏噓不已,這就體現了男人間友誼與女人間友誼的顯著不同。
女人間的友誼既注重言語交流也注重行動,雖往往以交流為多,但無論是交流還是行動,都顯得溫馨感人,就像小橋流水般和煦。
而男人的友誼更注重一種行動上的交流,要麼平淡如水,要麼蕩氣迴腸。
哪怕那時他們才八歲,卻已經呈現了男人血性豪邁的一個顯著特點,在男人的友誼中,行動往往比言語更有說服力。
想象才八歲的孩子,卻願意為了一個朋友的快樂而拿尖銳的刀具劃開自己光潔的皮肉,做成一個與朋友一模一樣的疤痕形狀,這是要有多大的決心與耐力?
故事終於講完了,卜即墨重新啟動了車子,見秦茗半天不說話,便問,“現在放心了沒?”
秦茗回過神,笑了笑,故意道,“小叔,這個故事太不可思議了,你該不會是編的吧?”
卜即墨頭也未轉,自信有加地說道,“你可以打電話給莫靜北和許戊仇,親自證實一下。”
秦茗壞笑,“誰知道你是不是提前跟他們串通好的?”
卜即墨拿起自己的手機,當著秦茗的面撥打莫靜北的電話,可莫靜北的電話卻顯示關機。
沒辦法,卜即墨只能撥給許戊仇,一接通之後就毫不客氣地說,“昨天拐走了我的女人,你覺得該不該賠禮道歉?”
那頭的許戊仇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該,該,我賠禮,我道歉。”
“道歉收到了,但禮沒收到。”
“你要什麼禮?”
“我要什麼你就能給?”
“當然,只要我給得起。”
“你當然給得起,秦茗懷疑我是陸清清的那個男人,因為陸清清說她那個男人的大腿內側有個月牙疤痕,現在,你拍張你的疤痕照片發過來,證實我的清白。”
“哈哈哈……”許戊仇在那頭笑得那個開懷,末了卻拒絕道,“抱歉,那個地方太私:密,不能給人看,尤其是女人。你換個禮,要不你把電話給秦茗,我跟她解釋。”
卜即墨冷哼,“你覺得我會給你跟她通話的機會麼?如果靠嘴巴能解釋得清,我何必給你打這個電話?”
秦茗眯起眼睛望著卜即墨,她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內心充滿腹黑與邪惡呢?
一開始他撥打莫靜北的電話時,她真的以為他是認真地想要徹底證明他的清白,可現在,秦茗卻覺得他有點咄咄逼人。
不是麼?
他明知道許戊仇那人不喜歡別人看他的身子,哪怕是一張照片,他卻非得強人所難地索取。
他應該是有別的目的吧?
這頭的卜即墨口氣堅決,那頭的許戊仇口氣也很堅決,“墨,你就別為難我了,那種地方真的不能隨便給女人看,看了要負責,你知道秦茗負責不起。”
卜即墨瞟了凝神望著自己的秦茗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抱歉,十個小時也辦不到。”
“你看著辦,就十分鐘,不跟你說了,秦茗的眼睛都哭腫了,我去給她擦下眼淚。”
說完,卜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