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父淡定得多,很快就從震驚中回神,乾咳一聲提示他與秦母的折而復返。
聽見秦父的乾咳聲,秦茗與卜即墨立即分開了唇舌,也是震驚地看了過來,只是,秦茗的震驚全都寫在了臉上,而卜即墨的震驚只在黑眸中一閃而過。
秦茗自從餐桌邊站了起來,步履艱難地朝著父母走去,滿臉羞愧地說道,“爸,媽,你們……”
她該質問他們怎麼會折返嗎?她該解釋卜即墨怎麼會在家裡麼?
似乎所有的話語都失去了意義,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卜即墨走過來,牽住秦茗的一隻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秦茗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默契地跟他一起在父母跟前跪下。
卜即墨與秦茗一起低著頭,顧自誠懇地開口,“爸,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必你們也明白這種感受。你們可以不急著成全,但請給我們兩個見面的機會。”
一個冷酷漠然的高傲總裁,此刻就規規矩矩地跪在秦父秦母的跟前,謙卑地如同一隻可以隨時任由他們踐踏的螞蟻,任誰看了都不得不動容。
秦父秦母其實都明白的,憑藉卜即墨的能力,完全可以將秦茗搶走,完全可以不顧他們的感受,完全可以跟秦茗過他們的幸福小日子,可是,他偏偏態度謙恭地等待他們的諒解與接受,這等氣度與胸襟不是一般人擁有得了的。
秦父陰沉著臉,冷聲地問,“你是怎麼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進來的?”
卜即墨回答,“昨晚從樓上吊了一根繩子,直接爬到秦茗的窗戶。”
聞言,秦母的心一震,實在是既驚訝又後怕不已,話說這卜即墨也已經三十歲了吧,一個當大總裁的男人,心性怎麼還有如此衝動幼稚的一面?若是他不小心沒抓住繩子摔下去怎麼辦?那不就意味著秦茗要守寡,小蘿蔔要失去父親?
秦父心裡暗想的跟秦母沒什麼區別,他們都沒意識到,他們對卜即墨的憤恨已經遠遠地少於對他的關心與在意。
若是卜即墨真的不小心丟了命,害死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們這對不開明的父母啊。
秦母望著秦茗,想著剛才秦茗在卜即墨懷裡陶醉的神情,問,“茗茗,你當真非他不嫁麼?”
秦茗抬起頭,從秦母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退步,也便沒有像以前那般硬氣地說話,“嫁不嫁給他我還不知道,我只知道,別的男人我是不想嫁了。”
這跟她非他不嫁也沒什麼區別,但聽在卜即墨的耳朵裡,卻是在抱怨他逼迫她跟他結婚登記一事呢。
秦母看了秦父一眼,獲得秦父默許之後,再道,“卜即墨,在我眼裡,你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我女兒心儀的物件而已,現在,我給你半年的考察時間,若是你表現得好,我就可以勉強考慮你跟茗茗的婚事,但若是你表現不好,你跟茗茗的事這輩子免談。”
聞言,秦茗與卜即墨喜不自禁地對視一眼,繼而異口同聲,“多謝媽。”
秦父補充一句,“你晚上可以住在這裡,在茗茗嫁給你之前,沒有我們的同意,不準跟她在其他地方過夜。”
秦茗與卜即墨再次驚喜地異口同聲,“多謝爸。”
秦父秦母趕著上班,沒有時間再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卜即墨扶著秦茗起來,跟她來了一個法式熱吻,感嘆,“真是沒想到。”
秦茗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進展會這麼神速。”
卜即墨抱著秦茗轉了一圈,玩笑道,“早知道早點爬窗了。”
秦茗白眼,“貪心鬼。”
……
鑑於秦父秦母的面子問題,卜即墨在知心小區見光了,但小蘿蔔卻依舊見不得光,每天還是由黑鋒或其他人先抱出去,秦茗過些時候再出去。
卜即墨除了在秦家早出晚歸之外,還主動做起了許多家務活,譬如拖地、洗碗、洗衣服……秦茗怎麼阻攔都不行。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一定得在秦父秦母眼裡留下個好印象,所以事無鉅細,他能想到的都願意做起來。
秦茗開玩笑地問他,“你呀何必做這種樣子呢?我知道,等我爸媽一旦答應把我嫁給你,你立馬甩手不幹了,是吧?”
卜即墨嚴肅地回答,“如果爸媽喜歡,你喜歡,我願意一直做下去,不帶半點裝模作樣。”
“你能不急著喊他們爸媽嗎?別說他們還沒答應,我也沒答應呢。”
“我心裡已經認可了,何必改來改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