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在哪裡?”冷老莊主猛地站起,臉上滿是驚喜,連帶著將坐著的竹椅帶出去很遠。
“回莊主,在前廳,”張護衛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老莊主,來的人不怎麼一樣。”
冷老莊主哈哈一笑,揮手道:“這些年,來的人都不會簡單。”
的確,卸劍山莊這麼多年,避難來的都身負重仇,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血雨腥風,再怎麼不簡單的事,在冷老莊主看來,也變的簡單起來。
所以冷老莊主並不在乎。
得知了來人已經在前廳,冷老莊主走的飛快,將帶路的張護院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見了對方的面,老莊主才知道張護院所說的不簡單是指什麼。
的確不一樣。
事情居然和苗疆有關。
坐在前廳椅子上的是一對苗疆夫婦。
三十開外的樣子,女的帶著一個鬼臉的面具,上面都是些扭曲的圖文,穿著苗疆女子的服飾,正小指翹翹的捻著長髮。
男子口闊面方,身形高大,一副魁梧有力的樣子,往那一座像坐巨塔,裸露的胸前佈滿了血紅的符咒,歪歪扭扭的爬滿整個胸膛,顯得格外詭異。
兩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見老莊主進來,都站了起來,一起迎了過來。
“冷老莊主。”
兩人的聲音都粗嘎無比,像鐵砂磨過石磨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不知鄙莊有何可以幫助二位的。”冷老莊主開口便問,帶著絲心急,這件事牽涉到苗疆,還需要迅速解決,再有一個月,大夫人便要臨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陪在她的身邊的。
“我們這次來,並不是求庇護,只是想老莊主交出一個人來。”
“是誰?”冷老莊主習慣性皺眉,問道。
“貴莊的銀霜。”
銀霜姓紅,現在的閨名透透,是老莊主一年前剛納的三妾,性格溫順,膽小怕事,原來據說也是苗寨那裡富有人家的女兒,因為父母遭劫,才流落到了皖南。
這一流落就是十萬八千里。
“不知二位要在下交出銀霜是為何事?”老莊主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她偷了我們苗寨的壓寨之寶,逃了出來,我們追她已經追了三年之久,如果今年寨寶再不迴歸,寨裡一千五百條的人命就會不保。”
兩個人的神色相當嚴肅,連帶著語音也稍稍激昂起來。
冷老莊主微微一愣,問道:“二位是不是認錯了人。”
無怪他這麼問,實在是自己納的新妾過於文靜,就連打雷閃電,也要恐慌許久,說她是盜寶潛逃的偷兒,實在是匪夷所思。
“絕無可能出錯。”
偏偏二個人相當的斬釘截鐵。
既然對方一副信誓旦旦,冷老莊主自然沒有道理再辯解下去。
所需要做的便只有一事,那便是三方對質。
三夫人很快就被請了過來,蓮步輕移,走兩步都要喘一喘,好容易到了前廳,沒有說話,先扶著門框,平復了喘息才走進來。
看見前廳裡的兩個苗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顫聲問道:“兩位可是來找阿母的。”
她的聲音嬌嬌弱弱,未說話,淚水就已經在眼眶裡轉來轉去,本來對面的兩個怒火異常,聽她這麼一問,驚訝萬分的問:“紅銀霜有女兒?”
想來這個女兒連苗疆的人也不曾見過。
其實不要說她的女兒,就連紅銀霜本人,他們也不曾親眼見過,他們寨裡常年女性帶著面具,這個紅銀霜早年跟寨外的人學蠱術,一直不再寨裡。
知道她面目的人就更為稀少。
“我是阿母路途上收的義女。”她嬌羞的解釋,眼神轉過冷老莊主,含羞笑道:“我沒有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和阿母后來還是分開了。”
冷老莊主走過去,握住她的聲,溫柔道:“這兩位是來尋你義母的,你知道什麼便告訴他們。”
他這麼一說,對面的兩人立刻接著道:“那麼紅姑娘,我們寨裡的銀霜現在何處?”
他們這麼一問,三夫人的淚立刻掉了下來,悲慼道:“阿母在來皖南的路上已經去了。”
她的聲音本來就很嬌弱,這麼一哭,真的梨花帶雨,讓冷老莊主不禁心也揪了起來,更加溫柔的問道:“那麼她有沒有交給你什麼?”
三夫人凝神定氣的歪頭想了想,突然道:“有,有一個小小的罈子,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