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幾分鐘,蘇晨夏風塵僕僕的跑到陳一舟說的地方,氣還沒喘勻,視線裡,陳一舟的身影慢慢朝她走來。 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衝鋒衣,肩上挎著揹包,右手拉著行李箱。 滾輪壓過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周圍拉著行李箱路過他們的人形形色色,說話聲也不絕於耳,卻在陳一舟靠近的此刻,自動變成背景。 高高瘦瘦的身影就站在他眼前,遮住了暖融融的日光。 陰影從她頭頂落下。 那層淺淺淡淡的氣息也逐漸漫上鼻尖,是她一直喜歡的那個味道。 “你來了。” 他揹著光而站,一雙眼睛漆黑深邃,落在她身上,直白坦然。 蘇晨夏卻被他盯得耳根通紅,無端湧起的緊張浮上心頭,手指捏著手指互相搓了搓,抬起眼皮與他對視,“我沒遲到吧?” 她剛剛路上堵了會兒車,著急得隔一會兒就看看手機,生怕自己到的時候,陳一舟已經進高鐵站了。好在她還是幸運的,在她匆匆跑過來,目光著急忙慌的尋找那抹身影。 看見陳一舟向她走來時,她才鬆了口氣。 還好趕上了。 面前的人的視線落在她漲紅的一張臉上,勾了勾唇角,“沒有,時間還早。” 其實只有20分鐘了。 大概候車大廳都開始排隊準備檢票了,時間挺緊的。 蘇晨夏沒磨蹭時間,催促著陳一舟,“那你趕緊進去吧,馬上時間就要到了,等會兒錯過了就不好了。” “沒事。” “?” “錯過就錯過吧。”他的聲音裡有一種鬆弛的無所謂,好像覺得等她來送行比錯過一趟高鐵值,“錯過了還能趕下一趟。” 有種不可抑制的心動油然而生,她放肆的在心裡將這句話補充完整: 但錯過不行。 臉頰的滾燙更燒了點。 她還是急著反駁:“那怎麼能行,萬一耽擱了訓練怎麼辦。” 說著,她忙著招呼他,“你趕緊進去吧,真錯過了不太好。” “趕緊去呀。” 見他還站在原地沒動,蘇晨夏又招呼了一句。 “那我真走了?” “嗯。”蘇晨夏跟他揮手,“拜拜,下個學期見。” 動作麻利不帶一點猶豫,還真是趕他走的架勢。 陳一舟輕笑了聲,無奈的抬起手也回應似的揮了揮,“拜拜,下學期見。” 兩人道完別,陳一舟才拉著行李箱轉身,朝高鐵站候車大廳裡走去。 蘇晨夏就站在外面看他的身影逐漸沒入人海。 一時之間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有點捨不得他離開,又迫切的希望他去追求自己的閃耀璀璨,這種感覺,在他昨晚告訴自己這個寒假要在京城那邊度過就已經開始有了。 列車已經駛出去很遠,在五分鐘前她收到陳一舟的資訊,他說他已經上車了,到站了會跟她聯絡。蘇晨夏回覆了好,然後轉身離開了那裡。 沒有立刻回家,蘇晨夏跟鄭意眠有約,兩人去了一趟希望福利院。 這幾個月裡,希望福利院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兩個月前有一對夫妻來這兒領養了孩子,兒童花名冊上增增減減,少了舊面孔多了新面孔。 這對院長周元琴來說是憂也是喜,蘇晨夏表示理解,她也很心疼這些無父無母的孤兒,又或者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想想都覺得可憐。 鄭意眠是第一次來福利院,跟蘇晨夏逛了一圈,她心裡也多了一絲難過的情緒,那些小朋友還那麼小,卻沒了父母的疼愛。 好在她還是幸福的,從小在父母的呵護和寵愛下長大,無憂無慮的像個小公主。 她為此感到了慶幸。 “這些小朋友真可憐啊,難怪你高中的時候經常往這邊跑。” 經常往這邊跑的原因不單單只是因為這個,更多的是她想來這兒碰碰運氣找陳一一。 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但碰碰運氣等一等也沒什麼關係,只要……等他們見面了,沒把自己忘了就好。 高中來這邊那麼多次,她卻一次也沒有見到可疑身影。 或許……他不會來了。 可命運總是很喜歡跟人開玩笑,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又見到了陳一一。 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只是難過的是,他把自己忘了。 “不過我想你以前經常往這邊跑,也不單單是因為福利院的小朋友吧?” 這話蘇晨夏沒有否認。 鄭意眠就得寸進尺了一些,“也是因為陳一舟?” “嗯。”蘇晨夏點頭。 “那你們倆現在怎麼樣了?”鄭意眠看向她,關心的問:“你告訴他了嗎?” 蘇晨夏搖頭:“還沒有。” “我好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