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傑很是好奇地聽著張瀟晗這很是新奇的言論,不僅僅喝茶是一種享受,沏茶的過程也是一種享受的吧,不過張瀟晗是飛昇修士,下界總會有和上界不一樣的習慣的,因此狄傑只是微笑地捧起靈茶,先在鼻翼前一嗅。
張瀟晗對她的靈茶很有信心的,見到狄傑很會品茶的樣子,也端起自己這一杯,只小口地喝著。
狄傑見到張瀟晗喝茶的樣子,不由多瞧了一眼:“小友似乎不會品茶?”
張瀟晗笑道:“晚輩這靈茶是用靈泉水煮的,火候應該不差,好歹晚輩在下界也是煉丹師,煮茶的火候還掌握得不錯,但晚輩喝茶的時候,卻喝不來一個品字,要說靈水啊,煮的時間啊,靈茶的年份產地啊都能品出來,但是晚輩以為,喝茶就是喝茶,要是喝茶的時候還要考慮火候年份什麼的,豈不是辜負了靈茶本身的清香。”
“哈哈哈,”狄傑笑道:“小友這一番言論相當新奇啊,不錯不錯,喝茶就是喝茶,喝得就是茶的清香,好!”
說著便小口喝起來,但終究是習慣使然,張瀟晗仍然看出他一口下去眉眼之間的思索。這個習慣定然養成多年,是不容易改掉的。
又給狄傑續了一杯靈茶,狄傑點頭道:“百聞不如一見,小友是我所接觸的飛昇修士中少有的、可以與我自然交談的,別說飛昇修士了,就是仙士見到我,也是畢恭畢敬滿臉惶恐,小友這般鎮靜少見。”
張瀟晗笑道:“前輩是小言道友的父親,小言道友那麼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她的父親也一定是平易近人。晚輩看到前輩。心裡卻是沒有惶恐,只是覺得有親近之意。”
這話算不得虛偽,狄傑帶給張瀟晗的確實是這般感受,這個仙士明明修為極高。卻半分盛氣凌人的架勢都沒有。張瀟晗也只用平常心對待。有狄小言的關係,自然就覺得親近。
狄傑再點點頭:“小友可知道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張瀟晗想想道:“晚輩不知道猜想的對不對,若是晚輩想偏了。前輩莫怪。”見狄傑沒有反對的表示便接著說道:“小言道友很是牽掛晚輩,想來是覺得晚輩很難從上古密地內全身而退,雖然送給晚輩好幾張保命的符籙,但還是不放心的。”
想起狄小言說話時候的急切,張瀟晗嘴角悄然浮現出微笑,看在狄傑眼裡,張瀟晗就好像和小言一般純淨。
“小言道友大概以為每一個進入上古密地的修士都會追殺我的,她必然算了再算,我手裡的符籙大概只能救得我十幾次的性命,而進入到密地的修士足有六百餘人,大大不夠啊。”
說著張瀟晗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前輩,很難想象仙界還會有小言道友這樣的修士,心底如此純淨。”
狄傑再一次為張瀟晗的話語吃驚了,他端詳著張瀟晗,張瀟晗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作偽,分明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她竟然一點也不擔心她的處境。
張瀟晗笑著:“下界也好,仙界也罷,小言道友這樣的修士難以預見,想必小言道友離開這裡之後一定十分緊張的,晚輩有幸識得小言道友,對九域的看法便有了些改變。”
說道這,張瀟晗的表情逐漸認真起來:“前輩前來,必然是不忍小言道友對晚輩的擔心,說來,彷彿是晚輩機緣厚澤,小言道友是晚輩的一個機緣,前輩也是晚輩的機緣。”
狄傑瞧著張瀟晗的面容,臉上的表情頗為怪異:“你怎麼不會以為,我來是抓了你到靈石礦內的呢?”
張瀟晗詫異地睜大眼睛:“怎麼會呢?雖然仙士對飛昇修士多有提防,但是,仙士一貫有良好的品質,至少在各個城池之內,是不會做出不守信譽的事情的,況且,前輩對小言道友想必是十分疼愛,一定不會忍心拒絕小言道友相托的。”
狄傑瞧著張瀟晗的眼睛,慢慢說道:“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等您?”張瀟晗下意識地反問一句,見到狄傑的眼神忽然出現一絲冰冷,她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如果機緣可以預知,還叫做機緣嗎?”
心裡卻為剛剛的喜形於色嘆息了一下,果然仙士和修士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好惹的,和尋常人不一樣,她這時候到忘記了,她也和尋常修士不一樣的。
狄傑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消失了,面前這位女修著實和平常修士不同,難怪小言會喜歡她,想起小言拿回來的龍血,小言說的那些話,他的眼神不由柔和下來。
“張小友,小言確實是擔心你的安危,不過我以為小言是多慮了,小友機緣厚澤,機緣厚澤之一就是逢凶化吉,小友一定會安全從上古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