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一直往兇獸地盤上飛行,張瀟晗其實就打著這個主意了,她和小寶想要戰勝易厚明不大現實,但是要藉助兇獸的力量,不現實的事情也就可能了。
對荒域內兇獸的瞭解。張瀟晗和小寶也不算多。但是總要比九域修士多了,掄起陰謀詭計,張瀟晗自認不十分出色,但有心算無心。也會有優勢。如今的情形。除了藉助兇獸的力量,張瀟晗想不出還能做什麼。
小寶只道了一聲好,就伏在張瀟晗的肩上。張瀟晗風馳電掣一般,卻在半空中微微劃了一個弧形。
兇獸的領地比靈獸活動區域還要廣袤,每年總有鋌而走險的修士闖入到這個領地中,依仗著修為與法術,或者靈符寶器,試圖獵殺幾隻價值極高的兇獸,但是也只在兇獸領地的外圍,各城之間都有傳送陣,極少有像張瀟晗那樣橫跨兇獸領地在兩城之間活動的。
以往,張瀟晗穿行兇獸領地的時候,都是收斂靈力與神識,利用《修魂》功法增加她的親和力,將存在感降到最低,行走也是匆匆,如不是先受到攻擊,根本不去找兇獸的麻煩。
兇獸雖然無法化形,卻也是有極高的靈智,根本不屑於主動攻擊一個“螻蟻”,在它們的眼裡,只有那些顯示出強大修為,對它們不懷好意的修士,才是它們要出手消滅的物件。
而此時,張瀟晗根本就不掩飾她的身形,一道紫色遁光在半空中就如紫色的流星,神識也不避諱任何一個兇獸。
很快,接近一處懸崖之時,一聲嘹亮的鳴啼忽然傳來,一隻毛色黑白相間的大雕從峭壁上一個洞穴內張開雙翼,向張瀟晗飛來。
張瀟晗飛行的方向正是要越過這個峭壁,大雕迎面撲來,閃亮的鷹眼裡是冰冷冷的敵視,張瀟晗暗暗叫了一聲糟糕,瞬移符在身上一拍,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改變了方向,變成與峭壁並行。
兇獸妖獸與人類修士不同,它們的領地若是沒有被冒犯,若是沒有感覺到危險,是少有主動發出攻擊的,張瀟晗前進的路線上恰好有一個大雕的巢穴,也許裡面還恰好有一隻嗷嗷待哺的小雕,不論是哪一種,張瀟晗的飛遁與神識都冒犯了那隻大雕。
真是天生就招惹大雕的命,與各種雕有過幾次搏鬥了?對戰大雕張瀟晗都算得上極有經驗了,可是她仍然不願意招惹這隻雕。
張瀟晗雖然改變方向,大雕卻仍然追在身後,在空中,大雕的動作比張瀟晗可流暢瀟灑多了,雙翅一拍,優美地劃過一個弧形,與張瀟晗的距離就拉近了點,四五百米不論對於大雕還是對於張瀟晗,都太近了。
瞬移符再次使用,張瀟晗與大雕的距離就再次拉大了一百多米,接著第三次使用,距離再增加,手一翻,另一張瞬移符就握在手中。
強遁符、瞬移符這樣的符籙,張瀟晗備了很多,行走在兇獸領地,逃命的東西自然多多益善。
大雕這種生物,尤其是進化成兇獸的大雕,性子都極為兇猛,張瀟晗在前世就知道,一隻雕從幼年成長到成年,是要經歷數次生死的。
幼雕破殼而出後,首先面臨的,不是來自天敵的傷害,而是至親的威脅。
若是豐年,有足夠的食物,幼雕多半都有幸成長,可若是荒年,食物不足,那麼,一窩裡的兩三隻幼雕,往往只有一隻才可以存活下來。
出生之後,母雕首先判斷幼雕的強壯健康程度,並選擇足夠強壯的兩隻餵食,其中最弱小的,就是被拋棄的物件。
哪怕這個弱小的不斷唧唧哀鳴,不斷張開嘴巴懇求母雕的食物,母雕也很少為之所動,在幾日後,那隻幼雕哀鳴著了無生息之後,母雕會銜著幼雕的屍體稍微走遠一些,然後將幼雕的屍體撕裂成一條條,餵給餘下的兩隻幼雕。
沒有人知道餘下的兩隻幼雕知道還是不知道它們吃下的是一母同胞的血肉,也許它們本能就知道母親拖走了餓死的兄弟。極快地就返回餵食,它們吃的是什麼,或者從不曾撕扯乾淨的羽毛上也可以判斷出來,但食物的不足讓餘下的兩隻幼雕別無選擇。
再長大一些,食量的增加,讓母雕更為疲憊,而巢穴中,相依為命的兄弟也變成了為生存掙扎的仇敵,在母雕看不見的時候,兄弟倆在廝殺。在母雕回來餵食的時候。兄弟兩個互相踐踏地爭搶。
終於有一天,母雕回到巢穴的時候,巢穴中只有一隻強壯的幼雕,而另一隻僵硬的身體在巢穴的一邊。
沒有人知道母雕此時的心情。但是有人親眼見過。母雕就當著那隻唯一活下來的幼雕的面。將那隻或者死了,或者瀕臨死亡的幼雕肢解了,只是這一次肢解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