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眾的感覺是覺得智商被藐視進而義憤填膺,還是覺得為民除害到大快人心,這樣的差別,主要還是來源於媒體刊發稿件中不動聲色的傾向。他們是和凱星鋒辰交好的媒體,面對秦菲時往黑裡寫是肯定的,但具體要黑到哪個方向,和凱星原本的計劃是否一致,的確還是事先問過喬雁比較保險。
未曾想喬雁轉頭看了問話的記者一眼,做出了個思索的表情,而後出口的話語卻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我覺得事後放照片發稿件效果不是特別好,似乎我們對事情進行了很多再造與加工,但其實這些都並不需要。”她說,側過身去徵求了一下李莎娜的意願,而後轉過身,面向一眾記者與攝像師開口相詢。
“你們的裝置能夠進行網路同步直播嗎?”她問。
“能。”記者們互相看看,而後幾乎都點點頭,做了肯定的答覆。喬雁笑了笑,雙掌合十,對他們做了個拜託的動作。
“那就辛苦大家了,”她說,“請記者朋友們在各自的官媒上分別進行直播。”
“真真假假留給網友去評判,我想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展現給大家。”
這是一條多麼具有震撼力的訊息,數分鐘後即將開始怎樣的腥風血雨,所有人都可以預見。記者們面面相覷,而後緩慢地,沉著地點了點頭。
這一樁本年度又或是最近幾年來最為重大的一條新聞,也許馬上,就要在他們的見證和參與之下,撕裂一切謊言與假象,血淋淋地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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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與連線直播裝置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秦菲的病房。此時幾家媒體的直播已經同步開始,每一家的直播平臺線上人數都在飛速飆升。他們站在門口圍成一圈,喬雁抬手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秦菲的經紀人過來開啟了門,見到喬雁時臉色便微微難看以來,等發現了她身後的記者之後更是臉色一變,迅速就要將門重新關上。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喬雁一手撐在門上,在經紀人震驚中帶著慌亂惶恐的臉色裡,按著經紀人關門的力氣,將門慢慢推開。
“聽說秦菲姐最近的狀態不好,剛脫離生命危險。”她對著秦菲的經紀人笑笑,語氣柔和地說,“所以我們就來看看——我這個昔日師妹,還有莎娜姐這個現在的師妹,無論如何,也該來上一趟的。”
經紀人已經明白過來她們的用意,被數臺攝像機包圍之下顯得又驚又怒,張牙舞爪地便要來攔攝像機,不讓他們進去。喬雁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適時提醒。
“攝像機都是開著的,現在都正在網路同步直播,為了秦菲姐的形象著想,也請張小姐你謹言慎行。”
她說話的時候顯得溫和又平靜,毫無攻擊性。秦菲的經紀人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抖了一下,看她的眼神中帶著不知多少怨毒。喬雁回以禮貌的微笑,帶著李莎娜和媒體們一起繞過經紀人,走進了秦菲的病房。
這傢俬人醫院裡向來以良好的服務著稱,病房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單人間,裡面按著三星級酒店的標準,空調電視配置一應俱全,門口的動靜自然早已傳到了秦菲的耳朵裡,他們進去時秦菲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眉頭微蹙,似是陷入了疲憊的沉眠之中,而即使在夢中依然不得安穩。
喬雁走到床前,低頭看向秦菲。
她與秦菲從未有過這樣一站一躺的時候,往日裡秦菲見到她總是站在仿若高三級的地方俯視著,縱使做的都是些陰損的事情,面上卻來得高貴而目空一切,看向她的眼神通常來得漠然又譏誚,一舉一動仿若都帶著嘲弄。
然而現在,我站在這裡,而你倒在我面前。
喬雁默默地看著她,突然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秦菲姐可能不知道,我看過你演的很多部電影,你拍睡戲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錯,不過若是平躺著,胳膊的動作一直只有一個,就是規規矩矩地併攏在身側。”
“但我在幾年前的片場裡就見過你真正睡著的樣子,過後在去年你的拍戲花絮我也曾見到過,真正睡著的時候……”
“你的手都放在身上。”
喬雁在說話的同時,一手拉住被角,慢慢掀開了秦菲的被子。過了幾秒,秦菲睜開眼睛,波瀾不驚地看著她,眼中的神色倦漠而冷清。
“喬雁。”秦菲輕聲開口,“你這樣帶著人來,是不是已經算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我從頭到尾沒說過你半句不好,對凱星也沒什麼怨言,你究竟為什麼要屢次針對於我?難道是因為……”
她說到此處,突然瑟縮了一下,抬頭看了眼喬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