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謹斂眸,是該相信他!
“告訴我,今晚會怎樣?”玉瀟然想起自己這兩日性情大變,記性漸衰,直覺沒有那麼簡單。
“今晚,你會理智全無,狂性大發!”青謹實話實說。
玉瀟然略一沉吟,低首看著瑜羅的頭頂:“待會兒我去休息,待我睡著之後,你把我捆起來!”
青謹動作一頓,沒有說話,他本就這麼打算,發狂是對毒素的排洩,萬不可像前兩日那樣點上睡穴便可,只能任之醒著。
“那我先回房了!”玉瀟然拍了拍瑜羅的背,將之放開,向房內走去。
青謹轉過身去,沒有阻止。
玉瀟然走進房間,輕輕關上房門,坐到桌前,面色古怪,輕輕抽出腰間軟劍,拿起桌布細細擦拭,聲音喃喃:“虹爭啊虹爭,枉你被稱為絕世神兵,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如今,卻要飲盡你主人的鮮血了,看你以後還如何坐得這神兵之位!呵呵……”末世之妖花燦爛
劍身光滑,明如玄鏡,映襯著她凜冽決絕的眼神,神劍低鳴,聲音嗚咽,彷彿在回應她的話一般。
“怎麼?捨不得我死?”她輕輕一笑,極為無奈,“誰想死啊!我還未救父皇,還未尋到我娘,還未好好地逍遙江湖,只可惜,偏生我就這麼執拗,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我痴傻的模樣!你說,我若不死,等到真的傻了,他們能夠狠心動手結果我的生命嗎?所以啊,倒不如我自己動手!”
“師孃對我說過,只要是看上的東西,下手就要快狠準,只可惜,將心彼付,到頭來還敵不過這風景秀麗的江山,罷了,早些離去也好!”她聲音愈加低沉,目光深遠,彷彿看到不遠處那如月光流瀉一般的乳白之間溫潤的笑意,卻漸漸宛如烏雲遮月一般漸漸模糊不清,她素指纖纖,撫上鋒利的劍身,“原來,從頭到尾陪著我的,只有一把冰冷無情的寶劍!”
她慢慢闔上雙目,劍身一點點湊近纖細的皓頸,眼中突然出現一抹風華絕世的邪魅面容,她的聲音如同散去的清風:“龍延拓,我來不及等到你了……”
“碰”得一聲,門被撞開,她手腕一麻,虹爭脫手而落,身後傳來的是青謹鬆了一口氣之後氣急敗壞的聲音:“枉你自負聰明,怎得如此糊塗!”
她碰得一聲踢開身前凳子,怒目而視,聲音尖銳:“難道真的要讓我痴傻一輩子嗎?”
青謹上前兩步,身後跟著淚眼婆娑的瑜羅,她抽噎道:“玉姐姐,你……你真的忍心嗎?”
“你別哭了!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眼淚!”玉瀟然不耐,聲音愈加高昂,“族長就應該有族長的樣子,哭哭啼啼做什麼!”
“你何苦拿瑜羅撒氣!”青謹上前一步,看著面目愈加激烈的玉瀟然,知道性情如此乃是毒素作祟,給瑜羅使了個眼色便一步步靠近,“你這個樣子,還是玉瀟然嗎?玉瀟然從不認命,更不會懦弱地選擇自盡,哼,你死吧,死了乾淨,到時候你二皇兄要了你父皇的命,奪了江山,你孃親下落不明,呵,說不定正在哪裡受盡苦楚,哦,對了,還有龍延拓,他會娶個溫柔美麗的太子妃,他……”
“啊!不要再說了!再說,再說我殺了你!”她突然間眉目猙獰,提起地上的軟劍,指著字字珠璣的青謹,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
“糟糕,狂症提前了!”瑜羅驚呼一聲,聲音略顯慌亂,“這毒素,比預計的更加猛烈!”師父大量;吾乃小屁民
青謹也是一愣,隨即一邊上前一邊安慰道:“好好,我不說了,你先把劍放下!”說著,給瑜羅使了個眼色,讓其把住門口,以防她出去傷人!
玉瀟然眼光卻是愈加渙散,絲毫沒有聽進青謹的話,長劍一揮,直刺青謹,口中喃喃:“殺!殺了你!”
青謹靈巧地閃躲,玉瀟然撲了個空,卻以劍劈向了花盆,“呼啦”一聲,瓷片碎了一地,掉落在地面上的南疆白蘭,也被她碾得慘不忍睹。
她一擊不成,又轉身撲去。
“青謹哥哥,小心!”瑜羅一聲驚呼,急的團團轉,“玉姐姐這樣也不是辦法,萬一不小心傷了自己怎麼辦!”
房間狹小,青謹雖然輕功卓越,但對於這毫無章法地亂劈,閃躲起來還是有些吃力,他一邊閃躲一邊道:“瑜羅,等下我趁機從後面抱住師姐,你去把床帷撕下,過來把師姐綁起來!”
“恩,好!你小心!”瑜羅鄭重點頭。
青謹一邊閃躲一邊尋找機會,身形靈巧一躍已跳至玉瀟然身後,就勢一把攔腰抱住手腳亂舞的玉瀟然,將其手臂並在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