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後退一分,而後所有未明的情緒全都掩在了波光明滅的眼底,最終身形一閃,已從原地消失。
端木衝正欲追去,卻只聽身後玉瀟然道:“端木前輩,留步!”
端木衝轉身看著玉瀟然,面露不解。
“端木前輩,十二年前的事情,你未曾忘記吧!”玉瀟然面容沉靜,眼神中卻劃過不易察覺的心疼之色。
端木衝渾身一顫,眼神深遠,靜靜地看了玉瀟然良久,最終幽幽道:“我記得!”
“你記得,他也記得!”玉瀟然聲音愈冷。
端木衝渾身又是一頓,而後看向四周紛亂的廝殺,嚥下口中的鮮血,直直來到赫連成與那太監身側,單手一甩,便將那兩人分開,他神色平靜看向那太監:“你回去告訴赫連明,群毆欠他的,已經盡數還清,以後不會再幫他!你讓他好自為之,你快走吧,你還可以留一命繼續守著她!”
那人面色一變,欲言又止,最後卻只一言不發轉身架著輕功而去,赫連成和玉瀟然也不派人去追,像這樣的人,若真有心離去,即便千軍萬馬,也是攔不住的。
一場硝煙,止於一場荒唐的親子關係之中。
御書房。
“赫連明本事不小,竟然連青謹都跟丟了!”玉瀟然壓抑著怒氣,煩躁地拍了拍桌案上的奏摺。
赫連成面色也是十分難看,今日祖墳差點被燒,任誰心裡也不好受,幸而這訊息被壓了下來,否則若是傳到了太皇太后的耳中,只怕要氣出病來。
鍾懷仁站在一側,清冷的眉眼也是深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也務須生氣,那赫連明一事不成,依他的性子,只怕也安生不了多久,下次,就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逃了!”宋世涵見兩人都不說話,忙接過話來勸慰。
玉瀟然微微緩了神色:“今日令宋愛卿受驚了!”
“皇上言重了!”宋世涵微微躬身,“我父女二人深受聖上隆恩,甘願為皇上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前幾日鄰國送來一箱血燕窩,很是滋補,朕已命人送往府上!”玉瀟然微微一笑,似是漫不經心。
宋世涵微微一頓,而後面色一喜:“微臣謝主隆恩!”
“不必多禮!”玉瀟然淡淡道,“朕今日見婉真神色不是很好,想必是近日太過操勞,朕身為一國之君,體恤臣子也是應該的!”
“婉真那丫頭!”宋世涵提及愛女,面上一片柔和之色,“以前沒見過什麼世面,如今做了制誥,倒是十分上心,日日待在宮中時間太長,想必給皇上添了許多麻煩!”
“宮中事多,一旦公務繁忙,朕就讓婉真留在宮中安歇了,倒是讓宋愛卿牽掛了!”玉瀟然袖中的雙手一攏,面上依舊平靜。
宋世涵連忙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臣子的應該的!”'穿越'影衛君,快到碗裡來
她淡淡的笑意終於頓了頓,卻也只在一瞬間,便無懈可擊道:“宋愛卿今日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微臣告退!”宋世涵不疑有他,恭敬地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赫連成看向玉瀟然漸漸冷淡的眉眼:“宋婉真從未在宮中留宿過,宋相竟連這個都記不清楚?”
玉瀟然緩緩起身,整了整衣袍,良久之後才道:“叔叔,天色已晚,思思怕是等著急了!”
赫連成看著她的神色,欲言又止,卻最終搖了搖頭,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你懷疑宋制誥?”鍾懷仁看著玉瀟然未明的神色,聲音清冷。
她沉吟良久,才幽幽道:“我也不想!”
“那我派人跟著她!”鍾懷仁見她如此,眼中有幾分不忍。
“不用!”玉瀟然撫了撫袖口,而後看向鍾懷仁,“我想最後一次再相信一個人,鍾兄,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她的固執,她的堅持,從來都是令她心疼和無法拒絕的,他看著她黯淡的眉眼,以及聲音之中的無力,終於淡淡笑著道:“好!”
“謝謝你!”玉瀟然出聲道,謝謝他懂她。
“你帶回那人還在太醫院想必你有許多事情要問他,我也就不耽誤你了!”這突如其來的道謝,讓他有幾分無所適從,鍾懷仁連忙轉了個話題。
玉瀟然點點頭:“夜深了,你小心!”
“放心!”鍾懷仁雙手拱了拱,轉身而去。
太醫院。
“微臣參見皇上!”太醫院親自迎來皇上駕臨,不勝惶恐,連忙行禮。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