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青樹下,玉立的身姿挺拔無雙,慵懶的表情透出幾分邪魅,見她走出卻絲毫沒有阻攔之意,只斜著眼看她。
她緊了緊袖中的手,遠離那人,面無表情答道:“怎麼?不能走?”
聞聲而出的上官莊主見到龍延拓,正欲行禮便被其一個眼神止住了身勢,他直直看向滿臉警惕的女子,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笑意,聲音帶幾分漫不經心:“當然不能,姑娘身無分文,一直居於山莊,如今傷勢痊癒,又怎可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依公子之意是誓必要阻攔民女離去了?”她直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姑娘要走,自然沒人攔你!”那人答得十分暢快,“只是有件事得提醒姑娘一下,致遠山莊的莊主,做得可不是慈善買賣!”
上官莊主尷尬一笑。神魔練兵場
她面色一怔,知道這人話中有話。
“是以姑娘要走也行,但至少也要把近日來吃住的銀子付上吧!”那人笑意悠然,似乎早已吃定了她一般而後看向一旁面色尷尬的上官莊主,“莊主給算上一算,這位姑娘近來花銷幾何,也好讓姑娘付了銀子早些離去!”
“這……”上官莊主尷尬一笑,活了一大把年紀,也就在這幾人面前如此尷尬過,否則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跺跺腳也是讓各路達官英雄顫幾顫的人物。
玉瀟然氣結,她哪裡來的銀子:“你!”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欠債還錢,是這個道理啊!”那人低首喃喃,似在自言自語,但說的話卻是一字不落地傳入了每個人耳中,而後面色一正,似是十分虔誠一般看了過來,“我哪裡說得不對,還請姑娘指正!”
轉來轉去,她最終還是鑽進了這人所下的套子裡,面色一冷道:“我沒錢!麻煩上官莊主為小玉找個雜活來,小玉以此來還債,待到錢債兩清,小玉再行離去!”
“這……”上官莊主哪裡敢應,他縱不知其中究竟,但也可知這兩人較勁來了,只苦了他這中間人。
“應天帝身為一國之主,就這樣欺負一個女子嗎?”一聲溫潤的聲音響於天地,終於使唇邊帶笑的男子變了色,但也是快得不可察覺。
這聲音溫潤如玉,不似龍延拓聲音那般旖旎,也不似諸葛遊之那般飄渺如梵音,而是猶如春風鋪面一般清雅無雙,有一種即便誤入藕塘,也驚不飛一灘鷗鷺的軟綿與溫存。
想必人,也必然如這聲音一般的。
果然,天際優雅飄來一道如雲一般的身影,那人身姿如皓月,面容如玉雕,神情如春水,翩然而落,優雅從容,彷彿意隨心動,物隨人動,渾然天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黎明之後新起的朝陽一般溫和暖人。
“傲蒼太子如此悠閒,不久前還在聖華遊歷,今日想不到便已至我天行了!”龍延拓看著一身月白著裝的男子,唇邊略帶一抹笑意,只是卻沒有什麼溫度。
來人自然便是慕容修文。
他淺淺一笑,溫良有禮,微微頷首已示行禮,嘴上卻道:“聽聞早年間龍氏帝王已將致遠山莊一地規劃上官自己所有,不再歸屬天行國土,如此說來,此地也不算是天行國了!”
上官莊主這才從慕容修文的到來中回過神來,聽到他的話立刻大驚失色:“不不不,太一殿下說笑了,這只是先皇厚愛而已,我上官家必不敢當,致遠山莊永遠是天行的一部分,我上官子孫也永遠是天行的人!”
慕容修文輕輕一笑,並不反駁。
龍延拓卻道:“莊主過謙了,你的就是你的,聖旨如山,又怎會更改,致遠山莊只屬於上官家,朝廷絕不會插手於此!莊主放心,朕如今在此,便是與太子殿下一樣,都是以個人名義而來,與天下事無關!”
他這一句話,便將慕容修文也帶了上來。
玉瀟然不動聲色看了勢均力敵的白衣男子和紫袍男子,心中對於終於有人可以與這可惡的紫衣人有所牽制而得意起來,但卻不知這白衣人突然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一時間只覺得形式愈發混亂起來。
“上官莊主,方才我聽到這位姑娘欠債於貴莊,不知多少,我來替她還掉,也好早日讓這姑娘自在而去!”那人輕輕開口,謙恭有禮,倒不像個王孫公子,反而多了幾分書卷氣息,像個學富五車的書生,只是這人隱約之間乍現的光輝與鋒芒,又讓人恍惚間覺得他也像一個運籌帷幄胸懷江山的王者,這並非刻意流露,而是有些人,天生便有一種俯視眾生的尊貴與你脾睨。
他話音剛落,龍延拓唇邊的笑意便轉為了一剎那不易察覺的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