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令沒動,蹙著眉看著那東西,經過這些天的訓練,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東西是抹在哪裡。
“我自己抹。”
“你不知道怎麼抹才算是抹透了,這是為你好,樓裡不是沒有姑娘第一日接客血流不止,人傷著了客還是要接,你要是每日仔細站在外頭聞一聞,就能聞到她煮藥的氣味。”
雪色板著臉,年紀與彩蝶差不多,神色卻老成板正的多。
餘令跟她對視,拿過了她手上的瓷罐:“我動手塗,你們在旁看。”
握著瓷瓶,餘令彷彿聽到了一聲急促的呼吸,不過側眼只有彩蝶在旁瞪著眼呆呆地看著。
餘令平靜觸控身體的肉。
謝辭非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對她做什麼,但她卻要這種無意義事打發這個兩個丫頭走。
等到塗完了藥,雪色跟彩蝶收拾東西離開,餘令緊閉著腿,發現額頭沾了一層薄汗。
一通折騰,等到水月樓紅燭點起來的時候,餘令已經換上紅衣,紅蓋頭就擱在她的手邊。
“這位客人真的很大方,他雖然沒出現,但給了秋娘百兩銀子,在樓裡面辦桌請其他客人吃酒。”
屋門開啟,彩蝶倚欄一邊看著下面熱鬧情形,一邊笑嘻嘻地朝餘令道。
今天的風恰是正好,把樓裡的嫣紅雲紗吹得搖曳浮動,繫著金鈴繪花鳥美人明角燈,豔如明珠。
吃酒的客人們笑聲連綿,彩蝶在樓上也跟著笑。
只是屋內的餘令嘴角抿了抿,腦子因為彩蝶的話有點發昏,謝辭非何時成了會宴請這些人的人,她寧願信這宴請只是為了掩蓋他的身份。
彩蝶倚著欄看熱鬧,見時辰差不多了,才進屋放下了帳幔,關上了門。
“姑娘可記得一定蓋上紅蓋頭。”
餘令掃了手邊的紅蓋頭,手指一拋扔到了腳下。
在這地方戴上紅蓋頭,不止侮辱了人,還侮辱了這塊紅布。
等了謝辭非那麼久,到了此刻餘令更覺得度日如年,聽到耳畔又開始傳來男女嬉笑的聲響,餘令坐的端正,那麼久都等了,再等那麼算得了什麼,他馬上就會來了。
踏上這汙濁之地,把她從泥潭裡拉出去。
想法剛落地,餘令聽到門扉一聲鈍響。
木料摩擦的聲響在餘令腦中無限制的拉長:“長文?”
來人沒有因為她的稱呼停止步伐,半透灑金紅帳後是男人高大的體格。
餘令一時忘記謝辭非多高,紅帳一掀開,餘令的心頓時從雲端摔到了地底:“怎麼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
來人穿了件玄色紅色暗紋的袍子,目光銳而利,掀了簾子也未停了步伐,一直走到了餘令的面前。
餘令起身躲過。
“你來做什麼。”
餘令厭惡地蹙起了眉,看著沈屺春似笑非笑的神情,怎麼都沒想到來的會是他。
她想過若不是謝辭非,也會是從未見過的面孔,好讓她乾脆的放棄希望割開手腕,卻沒想到見到的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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