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得劉傳祥竟一時忘了,身旁還有四五名夥計,只需讓他們倒杯水出來,口乾舌燥的問題輕易便能迎刃而解。
日頭,正緩緩偏向正中,雖不明顯,可劉傳祥卻覺得自己的影子,縮小的度太快了一些。
“來了,掌櫃,來了!”一名夥計驚呼起來。
劉傳祥大喜過望,忙順著夥計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先派出去的那名夥計,正從街尾一路小跑過來。
再看這夥計的後面,任憑劉傳祥怎麼凝神專注,就是看不到周正業那臺藍頂小轎。
劉傳祥也顧不上掌櫃的威嚴,一手攀著夥計,連聲問道:“在哪,在哪?”
“那不就是!”夥計再度抬手,手指的方向這回很清楚,是那名狂奔而來的夥計。
“我是說周縣令的轎子!”劉傳祥惱怒道。
夥計悻悻道:“我沒看到。”
劉傳祥臉色一黯,眼看那名夥計已經不足十幾米,也來不及教訓夥計了,快步迎了上前。
“怎麼樣?周縣令人呢?”抓著氣喘吁吁的夥計,劉傳祥用力搖晃起來。
夥計拼命喘著大氣,見劉傳祥如此急迫,倒也不敢耽擱時間:“周、周縣令受傷了,正在趕來的途中。”
“受傷了?他怎麼受傷了?”劉傳祥追問的神情同樣急迫,但臉色明顯好轉了不少,全因夥計最後那句話,正在趕來的途中。
周正業受不受傷,劉傳祥其實並不關心,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周正業的傷勢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事。
若是受傷頗重,周正業一臉虛弱無力的樣子會令他在大戶們面前的權威大打折扣還是小事,別到半途,身體吃不消昏倒了才好。
“不清楚,聽說是在縣衙受的傷。”夥計搖頭道。
“哦!”
劉傳祥鬆了口氣,若是在來酒樓的途中受傷,那很可能就是轎子被馬車撞到之類的事故,這些事故可大可小。在縣衙裡面受傷,無非也就走路摔倒或不小心撞到什麼,也就些許皮外傷,算不得什麼。
想想也是,如果受傷嚴重的話,周正業怎麼還有功夫來酒樓?
再等等,估計就要到了。
劉傳祥的臉上,再度恢復了少許意氣風。
“掌櫃……”不多時,第二個派出去的夥計跑了回來,遠遠的便叫了起來。
劉傳祥精神一振,等到夥計靠近,沉穩道:“轎子到哪了?”
“已經到琴文街了。”夥計回道。
“琴文街……”劉傳祥一盤算,加上夥計先行一步的時間,以轎子的度,差不多已經有三分之一路程了,再有半個時辰便能到酒樓。
“去,搬條凳子過來,再倒杯水。小黃,你去街尾看著,現轎子過來以後,立即回來通知我。小張,去二樓看看,如果有客人問起來,就說周縣令路上遇到點事,用不了一刻鐘就能到。”
劉傳祥的思維開始恢復正常,捶了捶痠麻麻的膝蓋,吩咐身旁的夥計們運轉起來。
一刻鐘左右,第三名夥計跑了回來。
“掌櫃,周縣令已經到王雄街了。”
劉傳祥穩坐在長凳上,雲淡風輕道:“去喝杯水,然後過來一起迎接周縣令。”
第四名夥計回來的時間也就差了小半刻鐘,沒等他開口,劉傳祥便沉聲問道:“到千昏街了沒有?”
夥計點頭,有些焦急道:“到是到了,可週縣令傷勢復,轎子在千昏街停下來了。”
“什麼?”劉傳祥猛然站起:“一點小傷而已,有什麼復不復的?”
“哪是什麼小傷。”夥計急道:“周縣令大清早在縣衙被人暗算,脾胃受損,腿也斷了一條,剛才在路上又吐血了,轎子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嗡……
劉傳祥只覺天旋地轉,脾胃受損,還斷了一條腿,這種情況下,周正業怎麼還會想到來酒樓?
“該死,這混蛋,被仇家暗算也就罷了!怎麼偏偏選上了今天?快,都跟我去看看情況。”
劉傳祥踉蹌著下了石階,身體搖搖欲墜,好在身旁一個夥計機靈,伸手把他扶住。
一行人慌慌張張上了街道,剛出街尾,最後一名夥計迎面跑來。
“怎麼樣?周正業的傷勢怎麼樣了?”劉傳祥急問道。
“帶著大夫,傷勢是暫時穩住了。不過周縣令讓我回來跟您說一聲,他雖然愛財,卻絕對不是不守信的人。但這口氣他越想越咽不下去,先去城外的軍營搬兵,把林記客棧剷平了再過來。至於在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