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左右,一個五十出頭。”馬春不假思索道。
“給他們湊個親密的關係,親兄弟,表兄弟,姐夫小舅子,妹夫大舅哥……什麼都行,越親密越好。”林東沉聲道:“讓全城都知道這個關係,再來,就是讓全城都知道,誰敢去洪福賭坊,就是跟天來賭坊為敵。”
劉安愕然而視,馬春嘴巴張大,有些難以置通道:“掌櫃的意思是,造謠?”
“對”林東冷笑道:“他洪萬福能造謠,咱們憑什麼不能?以超級大戶和大戶們的人脈,天來賭坊受到郡衙方面的優待,應該也知道一些。加上天來賭坊這段時間的快速崛起,這謠言,相信聽到的人,首先就得信了七成。或許,仔細考慮過後,應該能想通天來賭坊老闆和郡臺不可能自己洩露這層關係,肯定是有人在造謠,但應該也不敢再去洪福賭坊了。畢竟,天來賭坊受郡衙優待的事實擺在那裡,謠言的背後,可能還藏著事實。”
“沒人趕去洪福賭坊……”林東雙手抱著後腦,悠閒的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在情況不明的前提下,自然也沒人敢去洪福酒樓。”
“掌櫃英明這樣一來,洪萬福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甚至於,不管是洪福酒樓還是洪福賭坊,沒有補救方法的話,生意都將大受損失。不過……”馬春有些猶豫道:“這樣一來,等於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郡臺為了天來賭坊打算打壓洪福賭坊。背地裡,這種事不少見,可讓全城都知道了。郡臺不會不明白,這等於送給了敵對官員一個能讓他丟官罷職甚至送命的把柄。也就是說……”
林東揮手製止馬春接下來的推斷,扭頭看向劉安,笑道:“郡臺會幹什麼?”
“啊?”劉安正拼命理解二人的話,聞言,不由怔住了。
林東笑而不語,靜靜看著劉安。馬春這位大管事,遲早得把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事情交給劉安來負責。馬春和自己都能推斷出的事情,沒道理,劉安這個應變能力達到滿值極品夥計會推斷不出來。
缺的,應該只是處理這類事的經驗。
一旁,馬春顯然也明白林東的意思,笑著抽出張椅子,坐著欣賞劉安滿臉通紅有些急促不安的神情。
“掌、掌櫃,郡臺……”在林東略帶鼓勵的眼神注視下,劉安急促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結結巴巴道:“應、應該會想辦法澄清。”
“對”林東點頭,卻並沒有下文,而是繼續笑看著劉安。
見林東這神情,劉安明白,自己的話,並沒有讓掌櫃滿意。深吸了口氣,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劉安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繼續道:“想要澄清,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跟洪萬福達成協議,二人在公眾面前露露面,就算謠言不破,但明面上算是破了,有這點,已經足夠。再來,就是讓洪福賭坊一直平平安安下去,時間一長,謠言也就不攻自破。對了,應該還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和洪萬福在公眾面前親熱一番,背後,也緩一緩對洪福賭坊的打壓。”
“繼續”林東徐徐道。
劉安點頭,思路逐漸清晰起來:“放過打壓洪萬福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了,按我看,郡臺應該會用上第三個折中的辦法。而洪萬福……明知道是郡臺的緩兵計,但為了恢復賭坊和酒樓的生意,應該也會咬牙同意合作演一齣戲。再來,就是我們了。”
頓了頓,劉安沉吟道:“一個謠言給郡臺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相信郡臺應該不會放過我們。雖說不管是江奎的大嗓門還是鷹獸鳥,都屬於不為人知。但洪萬福剛貼公告出來,一個專門打壓他的謠言就出現,我們恐怕很難撇開關係。畢竟,這謠言,我們是唯一的受益者。只要郡臺不傻,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們。”
馬春暗暗點頭,他擔心的地方,也在這裡。
作為商人,第一個不能得罪的,就是地方父母官。雖說現在地方父母官對商人的影響力削弱了不少,但餘威仍在,別的不說,三五天派衙役上門抓山匪,客棧就別想做生意了。商業協會出面可以平息這事,但卻不能阻止衙役明天又上門抓小偷。
得罪郡臺,後果不小啊
“我們該怎麼辦?”
林東靜靜看著劉安,這後果,他也考慮到了,但想不出應對的方法。隨口問一句,只不過是碰碰運氣,看劉安和馬春能不能想出來而已。就算沒有辦法,也得按這方法進行。
不為別的,光是為了林記客棧開張大吉,在林東眼裡,就值得為此得罪郡臺了。更何況,好處還不僅僅能讓客棧開張的前期符合預期。一旦郡臺和天來賭坊老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