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承認只是假意應承,這同屈打成招是一個道理,大人難道看不見嗎?這明明就是這些人合起來謀我夫性命,還請大人公斷。”田氏雖是一個婦人,但平日聽錢二說的多了,也多少能辯上幾句。
“合謀起來謀你夫性命?帶夜香郎!!”李致正本要退堂,等把此案所有先理順再判,可沒想錢二如此,便是他這娘子錢田氏也咄咄逼人,還真當他李致正是軟柿子嗎?
沒一會兒,夜香郎再一次上堂。
這夜香郎本就是錢二的手下,若是錢二不死,他自然死也不會承認,只是如今錢二已死,再加上之前葛慶的手段真是把他嚇到了。
他反正也就收了點錢,幫著錢二做了個假證,最多也不過仗責幾下,罰點錢,又或者徒幾年,可不想把命搭上。
因此,一上堂來,夜香郎便把錢二收買他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便是趙二公子的屍休也是放在他的車上運到小巷,等見到王成從王家酒肆出來,才同錢二布好局,讓王成正好撞上。
便是張三李四那裡也從實招來,正是因為錢二恐嚇他們,若是不指證王成,那他們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兩人為了脫嫌,自然順著錢二的口氣,也一起指證起王成了。
到得此時,眾人哪還不曉得錢二果真就是對趙二公子下手的人。
“如此,錢田氏你還有何話說?”李致正喝問。
“他們是見我夫死,血口噴人,大人若是不秉公而斷,小婦人便去松寧道按察那裡擊鼓鳴冤。”田氏挺直腰桿道,話語中隱有危脅之意。
“好一張利嘴,你要去便去,本官候著。”李致正站起身來,一聲冷笑,一臉坦然。
這麼多的證據,這案子若是他李致正辦不下來,那他這烏紗帽也沒必要要了。
正要退堂。
就在這時,外面大雨中,一騎差人急馳而來。
“報……松寧道公文!!!”
隨著話音一落,一個一身雨水的差人急匆匆的進來,然後從懷裡掏出防水油布包著的信件遞給師爺,由師爺呈上。
李致正接過信件一看,卻是哈哈大笑。隨後又是抽出令籤:“左右,封了錢二所有店鋪。”說完,李致正又衝著那田氏道:“錢田氏,你且回到家中,這幾日暫不出門,聽候衙門傳喚,我會讓人看著的。”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怎麼又突然來了一個急轉。
“大人,這是為何?”這時田氏再也顧不得為夫申冤了,急忙的問道。
“師爺,讀給她聽。”李致正將手中的信遞給師爺。
卻原來信件裡說的是一件六年前的舊案,當年,錢大病死,錢二欲謀錢大之財,卻沒想錢大棋高一招,早就將錢財兌成金子埋在家裡的店鋪裡。這就是王成之前挖到的金子。
可以說錢二當年所謀劃的一切,並沒有完全達到目的,便是從莊氏那裡弄來的錢財也完全打點在松寧衙門人的手裡了。
可事實上,錢二自那之後卻是發了大財。那他這財由何而來?
這就要說到當初跟錢二合謀的那個外地商人了,初時錢二跟商人合謀,才有了錢大欠下鉅額債款一事,可因著錢大的預防,錢二除了得到錢大的一些固定屋產外,並沒有什麼收穫。再加上衙門裡,裡裡外外的打點,他謀劃的這一場奪財之局收穫實在太小,別說他不甘心,便是當初松寧府衙門的田典吏。後來的田僉事,也就是田氏之兄也不甘心,偏偏那商人因為並沒得到好處,反而轉過來危脅錢二,於是錢二一不做二不休的。同田典吏一起合謀,殺害了那商人,謀了他的錢財,於是這才是錢二發家的根本。
但紙終是包不住火,田僉事事發,最終牽連出了錢二以及當年這場神不死鬼不覺的案子。
現在,松寧道發下公文。其一是讓錢塘縣捉拿錢二。其二卻是讓錢塘尋訪苦主,據田僉事交待,那商人其實是錢塘人,姓葛,叫葛漢中。
“你說叫什麼?”這時,站立一邊的葛婆婆全身發抖。她雖看不見,但聽得出聲音的方向,此時,她一手在虛空中抓著,好似要抓住師爺細問一般。
她這異樣自落在了眾人的眼裡。葛姓商人?葛漢中?葛婆婆?葛慶?
“姓葛,叫葛漢中。”堂上眾人好似回味出了什麼,那師爺大聲的道。
“漢中,那是我孩兒啊,那是我慶兒的爹啊,當年,漢中跟人去跑商,後來說是遇到土匪死了啊……”葛婆婆失聲痛哭了起來。
沒想到啊,當年未死,卻在六年前為錢二所謀,若非田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