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白門樓,且落得身首異處,呂郎首級被曹操送往許縣懸掛示眾。曾幾何時,其在虎牢關大戰劉備、關羽、張飛三人聯手,亦曾一人獨鬥曹操軍六員大將……”
孟贏溪難受地苦道:“好慘!”
拭去眼淚後,貂禪又道:“事至今日,貂禪才得知義父除去董卓乃是受命於曹操,吾助義父實為助曹操。此人將貂禪幽閉於此,乃是為重演對付董卓之連環計於桃園兄弟。曹操欲將吾賜與關羽作妾,並囑咐好生伺候,以使其沉迷於女色,然後尋機除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孟贏溪痛心勸道:“啊……如貂禪所言,汝竟將再助殺夫仇人滅關羽!這,這萬萬不可。”
貂禪苦笑道:“祖母尊上過慮了,孫女心已死,倘若曹操當真踐行此為,貂禪也不欲苟且偷生,屆時一死了之,不忍再禍及桃園兄弟。素聞關雲長義薄雲天,忠義雙全,仗青龍偃月,隱微處不愧青天,孫女怎可作害於英雄。”
聽完這番話,孟贏溪一下子對貂禪肅然起敬,她沒想到,一個依靠美貌傾天下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廣博的心胸和不可動搖的原則,寧肯自己去死,也不願加害關羽。
“貂禪,汝既不願謀害關雲長,留於此地作甚?贏溪之武來去自如,無人可擋。此刻便隨祖母離去,如何?”
貂禪恰似有一絲心動的跡象,但她隨後搖搖頭,失望地嘆道:“謝贏溪祖母一番善意,貂禪不可擅自離開莊園。”
孟贏溪十分不解,她問:“何出此言?”
“貂禪一旦離去,守莊士兵必悉數被斬,此為一罪;此後更將有數百老人無人贍養,此為二罪,罪上加罪,罪孽過於深重。”
孟贏溪被她的仁慈之心弄得不知該怎麼辦,貂禪不走,她也就不想離開這裡,兩個人一起說說話也是好的,萬一出現什麼不測,自己也好出手幫忙,到時候也由不得她諸多顧慮,直接殺出去。
老祖母無奈道:“啊……孫女真乃菩薩心腸,與出家人一般。也罷……貂禪既不願走,祖母便陪孫女在此一同居住,等候變數。”
貂禪一個人住在這裡,非常寂寞,度日如年,祖母這麼做叫她感動得無言以對,一下子就撲抱過來,喜出了小聲的抽泣。
兩人就這麼慢慢聊著,有人來送飯時,孟贏溪就暫時躲避,人一走,她又出來。
可能曹操是為了讓貂禪有個好心情來迎接新的任務,他每次譴人送來的食物都非常豐盛,竟然用了兩個很大的木食盒來裝。
這麼多的飯菜,孟贏溪和貂禪兩個人一起吃都吃不完,而且還備有上好的美酒佐餐。如果不是刻意去想傷心的過去和迷茫的未來,這裡簡直就是快樂的天堂。
貂禪笑了,笑得那麼開心和燦爛;老祖母也笑了,笑得是那麼幸福和滿足。
因為祖母的到來,也因為自己可能將永別人世,貂禪喝了很多酒,滿臉的酒暈紅光。
同樣的,因為又見到了貂禪,也因為怕動情生病,孟贏溪也喝了不少酒,她也醉醺醺的。
兩個人從早晨談到了晚上,說了一整天的話,也喝了一整天的酒,更是醉出了一整天的意境。
夜初靜,不會有人再進來打擾,於是她們倆從屋子裡出來透氣。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一輪圓月升起在輕雲覆蓋的天空中,圓潤晶瑩如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被雲朵簇擁著,明亮的銀輝給周圍的雲鑲上了彩色的光暈。
雲移月走,月亮周圍的光暈也隨著雲朵的不同形狀變化著奇妙的色彩如夢如幻。溫柔的月光把樹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地上,花花點點,悠悠盪盪,十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