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霞啪地結束通話電話。
傅徵天冷笑一聲,放下手機繼續工作。
徐昭霞那邊想來想去還是憋著一口氣,於是直接把電話打到傅母那,張口就罵:“你教的好兒子!你真是越來越行了,把兒子教成那樣!”
從傅麟上回大病後傅母都專心地在家照料傅麟,即使是給傅徵天物色好物件也只是拜託別人幫忙,聽見徐昭霞的話後有點莫名,原本因為接到徐昭霞電話而冒出來的欣喜全都沒了。
她木著臉聽徐昭霞罵罵咧咧地說出整件事,木然地切斷通話,又把電話打到傅徵天那。
相比憤怒不已的徐昭霞,傅母更相信自己的兒子。
傅徵天也不隱瞞,把事情始末都告知傅母。
聽完傅徵天告知的事實,傅母說:“我知道了,你繼續忙吧。”說著就結束通話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怎麼都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徐昭霞還沒接受她的選擇,聽到傅麟病重的訊息是不是為她難過,而是跑去幫她物色“新丈夫”人選。
徐昭霞會因為傅徵天辦的“相親宴”而氣怒交加,怎麼就沒想到她和哥哥季平寒也是有心的人,他們同樣也會痛苦、會難受、會憤怒!
唯一的解釋就是,徐昭霞想的不過就是讓他們按照她的意願去行事,至於他們怎麼想、他們有什麼感受,徐昭霞根本就沒在意過——就像當年拿錢分開季平寒和他的初戀一樣。
傅母哭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把徐昭霞的號碼拉入黑名單,吩咐大門的看守人禁止徐昭霞這個人入內。
說她狠心也好,說她不孝也罷,這個家已經是她唯一能守住的東西,她不會讓別人傷害到這個家裡的任何人!
傅徵天聽看守人轉告了傅母的話,安心地讓對方好好工作。作為晚輩,傅徵天當然不能干擾長輩的決定,但他不像季平寒這樣依然對徐昭霞抱有期待,徐昭霞想做什麼他都不會瞞著自己母親。
一邊是這麼多年都不聞不問、找上門都拒而不見的徐昭霞,一邊是朝夕相處、感情甚篤的丈夫和兒子,想都知道該選那一邊。
傅徵天了結了一樁麻煩,愉快地繼續完成手頭的工作。
而另一邊,寧向朗卻遇到了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
49第四十九章 :隱秘過往
說是麻煩也不恰當,只是個小意外而已。
瓷器博覽會定在華南科技大會場;但既然受趙家邀請來到華南;寧向朗和李玉白自然不可能不去趙家跑一趟。
跟其他制瓷世家一樣,趙家本家依然坐落於高嶺土的產地;坐擁寶貴的制瓷原料。在意識到資源的寶貴之後,趙家的產瓷量已經日漸減少,很多單子都讓給了華南其他小窯口,比不得當年通銷全國的盛況了。
不過正是因為趙家的讓利;讓它在華南穩坐龍頭位置——很多小家族都以被趙家肯定、拿到趙家單子為榮;有這麼多擁躉在;趙家想衰落都難。
寧向朗一踏入趙家窯的地界就感覺到了“千年趙家窯”的底蘊;世世代代留下來的瓷片和窯具堆在兩邊,延綿大概一公里,形成了外面完全看不到的特別風景。饒是李玉白見多識廣,還是忍不住時不時拉著寧向朗蹲在路邊琢磨。
兩個都是不要臉的宗師,被往來的人指指點點也無動於衷,自顧自地討論著路邊的窯具到底是什麼時期的特色、用起來會是什麼效果,十足的鄉巴佬進城,什麼都好奇。
其他人看多了,也就懶得說了他們了。
不過往趙家跑的人那麼多,總有例外在。
李玉白跟寧向朗正蹲在一堆頗有北魏特色的仿古窯具前閒叨,一個小陰影就覆蓋在他們頭頂上。
原來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他們背後,好奇地問:“你們在幹什麼啊?”
寧向朗說:“沒什麼,就是琢磨琢磨這些老窯具。”
少年說:“這些不都是趙家不要的嗎?”
寧向朗說:“別人不要的東西,對自己不一定沒用。”
少年若有所思。
這時候一個跟少年差不多大的少女追了過來,叉著腰笑嘻嘻地說:“你個娘娘腔,又找上新目標了嗎?”她朝寧向朗和李玉白做了個鬼臉,“你們可要小心喲,這傢伙是變態,明明是男的卻喜歡男的!”
少年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表情好像快哭了。
少女見他那模樣,一跺腳說:“哭哭哭,就知道哭,娘娘腔!就你這樣還想跟我搶哥哥,沒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