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一副老師的架勢,但刺激他的仍然是史達琳的痛苦。寫漢尼拔·萊克特的歷史時這一點應該叫做穩姆林慈父癖,而他的歷史是應該寫的。要想引蛇出洞就得折磨史達琳。”
巴尼橡皮樣的寬闊眉心出現了一道皺紋。“韋爾熱先生,你既然問了我,我能否說幾句?”他並沒有等他容許就說了下去。“在瘋人院,萊克特博士理會史達琳,是在她堅持不懈,站在那裡擦著臉上的汗堅持工作的時候。萊克特博士在信裡稱史達琳為戰士,而且指出她在槍戰裡救了孩子。他佩服她的勇氣和紀律性。他自己說過,他從來不打算改口。有一件事他從來不做:撒謊。”
“你這正是我要談的小報玩意。”德姆林說,“漢尼拔·萊克特沒有佩服和尊重之類的情緒。他沒有溫暖,沒有感情。你那都是浪漫的幻想,表現了一種危險:學養不足。”
“德姆林博士,你不記得我了吧?”巴尼說道,“你來訪問萊克特博士時,我還在管病房。許多人都來試過,但是我記得,你就是那個哭哭啼啼離開的人。然後萊克特博士又在《美國精神病治療》雜誌上評論了你的書。即使他把你評哭了,我也不能責備你。”
“行了,巴尼,”梅森說道,“給我準備飯吧。”
“一個自學成才的半桶水,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巴尼走出了房間後,德姆林博士說。
“可你沒有告訴過我你見過萊克特,博士”梅森說。
“那時候他害著精神緊張症,從他那裡一無所獲。”
“你就哭哭啼啼了?”
“沒有那事。”
“你說巴尼的話要打折扣?”
“他跟那姑娘一樣,都上了當。”
“巴尼自己說不定就想搞史達琳。”克倫德勒說。
瑪戈悄悄地笑了,笑得能叫克倫德勒聽見。
“如果你們想讓克拉麗絲·史達琳吸引萊克特博士,就要讓他看見她受到折磨,”德姆林說,“讓他從他見到的傷害聯想到他自己可以造成的傷害。看見她受到的象徵性的傷害可以刺激他,像看見她手淫一樣。狐狸聽見兔子的尖叫就會跑來,但並不是來救她。”
第五十二章
“我不能夠交出克拉麗絲·史達琳,”德姆林走後克倫德勒說,“我可以詳細告訴你她在什麼地方,在於什麼,但是調查局會給她什麼任務我無法控制。如果調查局把她當誘餌放了出去,相信我,他們是會掩護她的。”
克倫德勒對著梅森所在的暗處戳著指頭說明他的論點。“你們不能採取那種行動。
你們是無法擺脫掩護而抓走萊克特的,監視小組立即會發現你們的人。還有,除非萊克特再跟她接觸,或是有他在附近的證明,否則調查局是不會出擊的。他以前給她寫信就沒有露面。要把她當誘餌至少得投入12個人力,花費太大。當初你們如果沒有把她從那次槍戰的麻煩里弄出來,就要好得多。你們一旦出了手,然後又想改弦更張,重新拿她撒餌,就會弄成一團糟。”
“假設,要想,就會。”梅森說話時“S”的音咬得還挺準。“瑪戈,把米蘭的報紙拿進來。星期六(也就是帕齊被殺的第二天)的Corriere della Sera(《信使晚報》)。
看看私事廣告欄第一條,讀給我們聽。”
瑪戈把那密密麻麻的印刷品放到光線底下。“是英語,給A。A。阿龍,說的是:敵人靠近,向附近的當局投誠。漢娜。漢娜是誰?”
“那是史達琳小時候的一匹馬的名字。這是史達琳對萊克特發出的警告。萊克特在信裡告訴過她怎樣跟他聯絡。”
克倫德勒站了起來。“下地獄的!佛羅倫薩的事史達琳是不可能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明白我給你們看了材料。”
梅森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克倫德勒是否能成為個管用的政治家。“她什麼都不知道,廣告是我登的。是我們決定搞萊克特的第二天在《國民報》、《信使晚報》和《國際先驅論壇報》登的。登了這個之後即使我們沒有抓住他,他也會認為史達琳在幫助他,這樣,我們就能用史達琳牽住他。”
“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也許漢尼拔·萊克特除外。他可能因此感謝她——寫信表示,見面表示,誰知道?現在聽我說,你還控制著她的信件?”
克倫德勒點點頭。“絕對,他給史達琳的任何東西你都會比她先看見。”
“仔細聽著,克倫德勒,像我這種登出廣告和付款的辦法可以叫克拉麗絲·史達琳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