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意下如何?”樂神醫很是期待地望著他。“你若加入五斗米教,以你的大才,當能大興此教。”
蕭布衣猶豫下,“我若不加入五斗米教,你就不會醫治她嗎?”
樂神醫輕嘆一口氣,“我知道讓你冒然加入,難免心中有所阻礙。我方才只是一時心切,這才言語脅迫。現在想想,大是汗顏,醫者父母心,我又是五斗米教門徒,卻以醫術脅迫人入教,實在是前所未有之事。小兄弟你不妨想上一段時間,無論你加入與否,老朽當為姑娘治病的。”
蕭布衣長身而起,恭敬作揖道:“樂神醫言行一致,我是欽佩的五體投地,多謝樂神醫不計蓓兒地頂撞,蕭布衣在此謝過。”
樂神醫聽到他只是感謝。不說入教心中嘆息,不再多說。目光轉向了裴蓓道:“這位姑娘貴姓?”
“裴蓓。”
樂神醫有些皺眉道:“他們是否都說姑娘這病無藥可治?”
裴蓓點頭,多少有些緊張道:“樂神醫可有神藥?”
樂神醫搖頭,裴蓓臉色大變,才要呵斥什麼。見到蕭布衣按在自己肩頭,沮喪的又想哭泣。樂神醫正色道:“你這病無藥可治,但是我能治,只是異常麻煩,既然小兄弟不交五斗米,我提幾個條件總可以吧?”
“當然可以。”蕭布衣笑道:“神醫若有吩咐,我是無不從命。”
樂神醫搖頭道:“不是你從命,是她要聽我的,老朽還沒有老眼昏花,知道姑娘沒有對我動拳頭刀子只是因為小兄弟在此的緣故。”
裴蓓‘噗嗤’一笑,“老人家你真的會開玩笑,我有那麼兇悍嗎?”
“姑娘,我幫你把把脈吧。”樂神醫也是笑道。
裴蓓這次倒是聽話的把手伸過來,樂神醫把脈良久,沉吟不語。蕭布衣二人都是忐忑,只怕他說什麼還是不能醫治。
“我看姑娘氣色不佳,其實生機十分有限。從姑娘的脾氣來看,想必是打打殺殺慣了,身上最少受重創不下十處的。”樂神醫良久才道:“剛才見到小兄弟忙碌,你就是大為不滿,只是沒有發作而已,由此可見姑娘脾氣並不算好。”
裴蓓臉色微變。樂神醫又道:“姑娘就算帶有金創聖藥療傷,可受創就是受創,就像這個碗一樣。”他伸手拿個青瓷碗過來,隨便用了小木槌敲了下,“你看我敲了這碗,表面上若無其事,若是仔細去看,就知道有很細微的裂紋。”
蕭布衣擰起眉頭,靜靜的傾聽,裴蓓問道:“那又如何?”
“你不停的敲,卻不修補。這裂紋就會愈發的細密,直到有一天,你不用敲,或許只是一拿,這個碗就會碎成幾片。”樂神醫沉聲道:“這就和你受傷一樣。你現在看起來雖然完好,但是內在已經千瘡百孔,他們說你是絕症,只是因為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藥物可以修補你的生機而已。”
裴蓓半晌才道:“那你說如何醫治?”
“我知道小兄弟必定修煉了一種神奇的功法,”樂神醫道:“可惜功法也是適合他自身而已。不然只要讓他傳授你功法,當可不治而愈。”
蕭布衣一旁問道:“那神醫說的醫治之法是?”
樂神醫緩緩道:“老朽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我想姑娘以後最好清淨心思為主。從脈相可知,姑娘你一直都是抑鬱的性格,發作卻是火爆的脾氣,只是如今又是憂傷累積。她本不是這種憂鬱之人,想必是因為庸醫多說不治,這才讓她憂傷過度。”
裴蓓滿是不解,“樂神醫,你可真的神了,你只是把把脈就能得出這麼多結論?”她多少還是有些不信。樂神醫卻笑道:“判斷這些又有何難!怒傷肝,悲憂傷肺。你肝氣肺氣紊亂,外傷為重創,內在卻是因為七情所傷的緣故。你外傷雖重,內在卻是鬱氣纏結,積累日久,不病才怪……”
蕭布衣聽到樂神醫說的頭頭是道心中大喜,才要聽如何醫治的時候,庭院外突然馬蹄聲急勁,滿是嘈雜。
夾雜著大黃的狗叫聲中,一人高聲喝道:“樂神醫在嗎?死狗,讓開。”
“你要是不滾,我只怕死狗會多上一條。”孫少方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布衣閃身出門,見到門口多了三人,正和孫少方他們怒目以對。那三個人個個橫眉立目,看起來絕非善類。
蕭布衣皺眉道:“三位朋友,神醫正在就診,還請你們少安毋躁。”
他說的客氣,三人卻是不知死活道:“你算是哪顆蔥,還教訓起你大爺來了?”
蕭布衣不等說話,周慕懦和阿鏽已經一左一右竄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