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不妥,蕭布衣不戰而走。只怕蕭是誘敵之計。”
徐昶冷冷的望著他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緊閉城門,棄張善相的性命於不顧嗎?”
李公逸真的如此想法,他絕非和蕭布衣同謀,而是小心謹慎,對徐圓朗忠心耿耿。聽徐昶已有疑已之意,心中湧起寒意,不敢多言。
徐昶城頭遠望,見到張善相和蕭布衣均是不見蹤影,他雖多疑。並非不知輕重,聽到李公逸提醒只怕蕭布衣真的是疑兵之計,再殺了個回馬槍,張善相不見得抵擋的住。
雖然很想貶低西梁軍鐵甲騎兵的實力,可方才在城樓,那股衝擊帶來的震撼還讓徐昶久久難以忘懷。
連續派出了三隊人馬作為接援,足足有萬餘兵眾,徐昶這才舒了口氣。可這些人馬派出去,良久沒有音訊。徐昶有些後悔。暗想逞一時意氣,倒害整日擔心,李公逸說的雖不中聽。可畢竟還是有些道理。沒想到才坐了下來,就有兵士急匆匆的趕到,“啟稟將軍……總管帶兵已到兗州,命將軍堅守莫動。”
徐昶霍然而起,失聲道:“我爹到兗州了?”
兗州離任城已不遠,徐昶從未想到過,徐圓朗前兩日還在考慮是否出發來援,這麼快就到了兗州。徐昶良久無語,環視周圍,暗自心寒。張善相還未迴轉,徐昶心中已有了不詳之意。如今東平已失,劉復禮又死,他坐鎮魯郡,可說是碌碌無為,張善相若是事成,就算小小的擊敗蕭布衣,都算是讓他可以將功補過,可若是張善相敗了呢?
眾將無語,卻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擔憂之意。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黑,前方嘈雜聲傳來,看情形,依稀是派出的徐家軍,徐昶心中微喜,可見到眾人來到城下的時候,不由大皺眉頭。
派出的三撥接應人馬均已迴轉,唯獨不見了張善相。徐昶高聲問道:“張將軍呢?”
城下將領沮喪不已,良久才道:“張將軍一路追擊,又中了蕭布衣的詭計,被衝殺離亂,中伏而死……”
徐昶一屁股坐下來,心灰若死。現在想起來,這個結果,出乎意料,看起來又在情理之中,蕭布衣黑甲鐵騎名震天下,所向披靡,素來都是追別人的命,哪裡能讓別人追趕?
張善相去追,如同羊入虎口,怎能不死?
可到現在才想起蕭布衣的厲害,又有什麼用?
正沮喪之際,有兵士急報,徐總管已到,徐昶慌忙去接。原來當初徐圓朗起義後,自稱總管,封兒子為大將軍,統領東平、魯郡兩郡,自己卻是在琅邪發展。本來按照徐圓朗的計劃,張須陀死,他可得羅士信投靠,然後可攻打孟海公,徑取山東之地。可世事難料,羅士信的確在攻打孟海公,卻是已歸竇建德手下。
徐昶碌碌之輩,徐圓朗手下雖然將軍不少,但缺乏羅士信這等將才。徐圓朗竭力發展,不過是發展山東半數之地,要知道像蕭布衣、李淵那種能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聚的人,畢竟寥寥無幾,就算裴矩驚才絕豔,不得時機。亦是難有作為。徐圓朗一輩子到現在才取三郡,到現在又失東平,也怪不得徐昶惶惶不安。
徐圓朗來到之時,臉色陰沉,讓人看不出喜怒。徐昶心中惴惴,強笑道:“爹。你親自前來,孩兒沒有遠迎……”
“現在什麼情況?”徐圓朗沉聲道。
徐昶喏喏道:“孩兒……慢慢和你說吧。”
“不用慢慢說了,我找個人替你說吧。世徹,你來說情況。”徐圓朗淡淡道。一人從徐圓朗身後站出來,恭聲道:“是。”
那人高高瘦瘦,徐昶一見變了臉色,那人叫做劉世徹,本是爹手下第一謀士。沒想到爹這次前來,會把他也帶了過來。由此可見。徐圓朗對於此役極為重視。
“眼下的情況是,蕭布衣五天攻下雷澤城、半天攻下鄆城,然後孤身率千騎追趕劉復禮。劉復禮力盡戰亡在任城城下。我軍大將劉復禮、張光耀皆陣亡。張鎮周已連收東平六縣。東平皆在蕭布衣的掌握之中。”
徐昶大汗淋漓,跪倒道:“孩兒督戰不利,還請爹爹重責。可實在是魯郡亦是告急,程咬金以七八萬之眾牽扯住孩兒的兵力,讓孩兒無法分心顧及東平。”
徐圓朗輕嘆聲,“程咬金真的有七八萬兵力嗎?”
徐昶面紅耳赤,賭咒道:“爹,孩兒絕不敢虛言。”
徐圓朗緩緩搖頭,劉世徹道:“程咬金聽聞總管率兵前來。已從金鄉撤兵。而根據當的民眾所察,他不過七八千之人!”
“七八千?”徐昶脖子上青筋暴起,“決不可能,我幾次派人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