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叫做引蛇出洞。”
冒頓和巴蒙將軍同聲問道:“怎麼個引蛇出洞?”
左谷蠡王不回答,而是轉頭對露加若大娘說:“好了你沒事了,可以回家了。不過你要記住,你今天,只是待在自己家裡,從沒有來過這個氈包,也沒有見過大單于和我們,記住了嗎?”
露加若大娘大概是被左谷蠡王嚴肅的表情嚇傻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答應,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他。
巴蒙將軍厲聲喝道:“你到底聽見沒有?左谷蠡王在跟你說話呢!”
露加若大娘彷彿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立刻跪地磕頭如搗算:“小人明白了,今天我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見過大單于和兩位大人,我回去之後一定什麼也不說——可是,”突然跪行幾步,上前抱住冒頓的一條腿,“大單于,你可一定要保護我們一家的安全啊!我得罪了莫雲閼氏,說出了她的秘密,她一定不會輕饒我和我的家人的!”
三個人都被她這突然的、激烈的舉動嚇了一跳:“你是被秘密帶到這裡來的,不會有別人知道。更何況,即使他們看見了你來這裡,也並不清楚你說了些什麼呀!”
露加若大娘哭泣道:“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就不要有所保留。前面你們問我孫子話的時候,他不是說了一句,人們害怕莫雲閼氏嗎?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怕她嗎?”
“為什麼?”冒頓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因為莫雲閼氏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凡是得罪過她的人,尤其是像我們這樣沒什麼權勢的牧民,一定會被她狠狠報復的。”
“你們有人得罪過她嗎?她又是怎麼報復你們的?”冒頓等三人覺得事情愈來愈複雜了,至少莫雲閼氏這個女人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麼單純。
露加若大娘長嘆一聲:“唉——說了是死罪,不說也是死罪,我老太婆今天豁出去了,就都說了吧。四年多以前,我的孫子曾經得罪過她,當時要不是左賢王極力勸阻,勸莫雲閼氏手下留情,我的孫兒早就不在人世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冒頓奇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個孩子得罪過她?”
“是這樣的。”露加若大娘抹抹眼淚,回憶起了四年多前那揪心的一幕,“我的孫兒很喜歡馬,那時候他還小,我們家裡也窮,只有一匹馬,是他阿爸放牛時騎的,平時,他很少能找著機會騎這匹馬。有一天,莫雲閼氏騎著一批非常漂亮的白馬在草原上馳騁,碰巧被他看到了,趁著莫雲閼氏下馬休息,他就跑過去悄悄摸了幾下那匹馬的鬃毛,可不料被莫雲閼氏的侍衛發現了。當時閼氏非常生氣,一定要將我的孫兒治罪。我的孫兒那時還小,只有八歲,不知道事情有多麼嚴重,但是那些侍衛對他拳打腳踢,他嚇壞了。”
“還有這樣的事?”三人都詫異道。在他們的印象中,莫雲閼氏雖然有些驕橫,可不至於對待一個孩子這麼殘忍。
露加若大娘說:“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左賢王。當時,我的孫兒被打得滿臉是血,眼看著就要斷氣了,碰巧左賢王從那裡路過,聽見一個孩子高喊救命,過去一看,好幾個侍衛在打一個孩子,他當時就阻止了,並且質問莫雲閼氏,這個孩子犯了什麼罪。莫雲閼氏說是這個孩子想偷她的馬,可我孫兒掙扎著說,他不想偷馬,他知道那是閼氏的馬,怎麼敢偷?他只是看那匹馬漂亮靈巧,就想細細看一下。可莫雲閼氏一口咬定我孫兒是賊。左賢王極力勸阻,才使她打消了將我孫兒治罪的念頭。”
聽完露加若大娘的哭訴,三個人都沒說話,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平時美麗嬌柔的莫雲閼氏還有這樣心狠手辣的一面。尤其是冒頓大單于,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對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雖然冒頓大單于自己不是一個心腸慈悲的人,可他無論如何也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心腸狠毒。
半晌,左谷蠡王說:“露加若大娘,你先回家吧,大單于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露加若大娘半是擔憂半是欣喜地走了。
巴蒙將軍看著她的背影說:“竟然有這樣的事,我真的不敢相信。”
“萬事皆有可能,就看你能不能發現了。”左谷蠡王幽幽地說。
冒頓急著要莫雲閼氏現出原形,就催促著他們趕緊實施“引蛇出洞”的計劃。
左谷蠡王拂髯輕笑:“大單于不要著急,六位閼氏此時都應該等候在穹廬大帳了,我們這就過去。”
果然,六位閼氏已經在穹廬大帳等候多時,而且,她們紛紛猜測,大單于叫她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