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見天日,雪顏一陣眩暈,又一陣乾嘔。好容易穩住神,朝四周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綁架新來的傲雪閼氏,可剛一抬眼,莫雲閼氏就猙獰地笑著走到她的跟前。
“怎麼樣啊,我的傲雪閼氏,現在你副這披頭散髮的髒模樣,還想在大單于的床上展示你的狐媚功夫嗎?昨天,你要多風騷有多風騷,可是今天你們看看——”轉頭向著眾人,“她成了什麼樣子?”
眾人跟著莫雲閼氏一起哈哈大笑。
雪顏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不堪。可是,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她仰起頭,向四周環視了一眼,發現莫雲閼氏將自己帶到了一個很大的氈包裡,這氈包很新,裡面的東西也很齊全,但應該不是她的臥室,她不會笨到在離冒頓咫尺的地方來殘害一個情敵。
她仰起頭,怒視著莫雲閼氏:“你竟敢瞞著大單于綁架我,難道不怕大單于怪罪於你嗎?還有你們,”雪顏環視四周,“你們都是大單于的的的臣民,居然這樣對待她的大閼氏,你們對得起他嗎?”
眾人面面相覷,莫雲閼氏一甩手,給了雪顏一記響亮的耳光:“賤人!死到臨頭還敢蠱惑人心。老實告訴你吧,我們匈奴的大巫師已經說了,你,是不祥之人,大單于他不會因為我們處置一個不祥之人而發怒的。”
“既然我是不祥之人,那麼你們幹嘛不光明正大地處置我,非要這樣鬼鬼祟祟的?而且還不敢讓大單于知道?”
莫雲閼氏無法回答,氣得臉色發青。
雪顏輕蔑地對她笑了笑:“你不敢回答是不是?還是讓我來替你說吧,大單于未必就認為大巫師的話是正確的,他還在猶豫,可是你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徹底消滅我這個對你有足夠威脅的情敵,不得不急於求成,用此下策。你先是在我和大單于騎馬的時候,派人暗地裡弄傷了馬腿,緊接著,請來事先被你賄賂好的巫醫和大巫師,趁著我受傷之際宣佈我是不祥之人。可是見大單于對此仍持懷疑態度,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我劫持到這裡,想將我秘密處死。當然,你未必有這樣的膽量,你本來想的是,將我囚禁起來,讓大單于再也見不到我。否則,丟失了漢朝公主,整個匈奴都無法向漢朝皇帝交代。儘管以前在戰爭中我們漢朝沒能取勝,可是,大單于的態度怎樣,連你也無法預料呢!”
莫雲閼氏舉起右手,打算再次發揮耳光的作用,停止這番令自己多少有些膽戰心驚的話語,可是雪顏早就料到她會使這一招。
“我說莫雲閼氏,”雪顏冷冷地開口,“你最好不要太用力,若是大單于有朝一日發現你這樣對待我,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你。還有你們!”看了看莫雲閼氏的幫兇們。
莫雲閼氏愣了一下,硬生生收回了手掌,狠狠瞪了雪顏一下,彷彿在說,就先讓你佔些便宜,以後,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幫兇們則收斂了一些剛才虎視眈眈的氣焰,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過來一個人,將莫雲閼氏叫了出去。
莫雲閼氏跟著那人走到氈包外面,不耐煩地問:“祝大人,你想說什麼?”
祝大人不無擔憂地說:“閼氏息怒,我想了想,還是把她放了的好。”說著朝氈包裡面努了努嘴。
“為什麼?”莫雲閼氏驚奇而憤怒地問道,“我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將她捉到這裡,就是為了什麼也不做就放了她嗎?”
祝大人接著說:“閼氏先不要生氣。你仔細想想看,就算傲雪閼氏是不祥之人,可大巫師還沒有說要怎麼處置她呢,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著急了?而且那匹馬現在還在大單于手裡,萬一他發現了什麼破綻,我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莫雲閼氏猶豫著說:“那匹馬,腿上應該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我跟俞古凡說了,讓他用石子兒,不要用利器。”
“你想啊,連傲雪閼氏都看出來我們傷了馬腿,那大單于還看不出來嗎?”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前功盡棄?”
“當然不是。”那個人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一定要除掉這個漢朝來的公主,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莫雲閼氏又氣又急,“她初來乍到,現在大單于對她還沒有多少感情,我們現在除掉她,大單于最多是生氣一陣子,不會為了她追查到底。要是以後大單于真的被她迷住,我們想要動手就沒什麼機會了!”
“可是這次的理由實在是不夠充分。”祝大人仰頭看了看天空,“人人都有可能在騎馬的時候摔倒受傷,儘管大巫師已經被我們買通,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