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想了半天,說:“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大概我爬上樹的時間是巳時,看到他們出來的時間大概是未時。”
“真是辛苦啊,為了兵器庫的安危,竟然能在一棵樹上躲上兩個時辰。你放心,我一定向大單于申請,給你嘉獎。”不顧在場四人的驚訝和迷惑,雪顏又問道,“端木青青是在你爬上那棵槐樹之前走進兵器庫的,還是在你爬上樹之後進去的?”
侍衛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閼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不是很重要,而是異常重要!”雪顏斬釘截鐵地回答,“這些細節問題若是弄不清楚,就有可能將事實歪曲得差上十萬八千里,因此,我本著對人證高度負責的原則,請你務必告訴我,端木青青究竟是在你爬上樹之前進去的還是在你爬上樹之後進去的?”
“這個這個”侍衛疑慮了半天,才不很確定地說,“是在我爬上樹之後進去的。”
“你確定嗎?”雪顏不由自主模仿起了王小丫。
“確定。”
“你真的確定嗎?端木青青的確是在你爬上那顆大槐樹之後才進入兵器庫的嗎?”
侍衛臉上顯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可還是儘量耐心地回答:“是這樣的。”
“那麼,你看沒看到端木青青是怎麼能夠進入兵器庫的?難道門口計程車兵就沒有阻攔她嗎?”
“沒有。”侍衛一聽這個問題,立刻來了精神,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個女人一準是和卡扎裡將軍早就約好了的,因為我親眼看見卡扎裡將軍就在門口等候她,她一到門口,卡扎裡將軍就將她迎入了帳房。”
一旁的卡扎裡實在忍不住了,大喊:“閼氏,他在說謊。青青是經過士兵通報後才進入兵器庫的,而且,我事前根本不知道是誰來兵器庫找我,我還以為,是琪媛公主呢!”
雪顏笑道:“這麼說來,就是你卡扎裡將軍失職了。”
左谷蠡王道:“這話怎麼說?”
雪顏說:“你們想啊,卡扎裡將軍其時正在指揮士兵們往庫房裡搬運兵器,是不是?”
眾人點頭。
雪顏又道:“在這麼重要的、需要高度警惕的時刻,卡扎裡將軍作為指揮人員,竟然沒有發覺到兵器庫門口的樹上藏著一個大活人,這不是失職又是什麼?幸虧呀,樹上躲的是他,”指了指作證的侍衛,“要是躲著一個別國的奸細,豈不是洩露了軍情?”
眾人更加糊塗,弄不明白這位大閼氏是來審案的還是來攪局的,是幫著卡扎裡和端木青青還是幫著同輝閼氏的這個手下?為什麼總是問些奇怪的、無關緊要的問題。
雪顏知道他們的心思,也不多說,只管繼續提問:“在跟蹤端木青青的時候,你在她身後有多遠?”
侍衛想了想說:“大概有半里路。”
“為什麼非要離著半里路跟蹤呢?”
侍衛快要崩潰:“因為那樣不遠不近,既不會跟丟了她,又不會被她發覺。”
雪顏又問端木青青:“你走了那麼遠的路,難道就沒有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嗎?”
端木青青據實回答:“沒有。當時,我一心想快點兒趕到兵器庫找卡扎裡將軍問個明白,根本沒有注意身後是否有人。”
雪顏笑著對侍衛說:“看來,你的跟蹤很是成功啊!那麼,你離著端木青青還有半里路的距離,居然能在她進入兵器庫之前率先爬上大樹,又能從容地看到她是怎樣進入兵器庫的大門,你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敏捷呀。”
侍衛直覺地認為自己掉進了某個圈套,但是也沒時間細想,只是為了自圓其說,趕忙解釋:“我看見端木青青在兵器庫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我就趁這個功夫上了樹。”
“哈哈哈哈!”雪顏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是猴子啊!”
左谷蠡王等三人也發出了暢意的笑聲。
左谷蠡王一邊使勁兒忍住笑,一邊說:“你的輕功簡直就是登峰造極了呀!半里路的距離,不算短,你居然能在一瞬間令人毫無察覺地縱上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恐怕連咱們匈奴輕功最好的左賢王都要甘拜下風了!不過大閼氏,卡扎裡將軍似乎可以洗清守衛不周的嫌疑了。你想想看,如此蓋世之輕功,扎卡里將軍沒能發現,也是情有可原的。”
侍衛漲紅了臉,這才發現自己的謊話編造得過於圓滿,但是想要更改已經來不及了。他想了想,又道:“我剛才說過了,那個女人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所以”
雪顏立刻截斷他:“可是你前面也說過,端木青青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