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叔父,然而也不過是顏家的一門遠方親戚,更是做為他父親涵陽君的侍從出身,從各個方面來講都沒有權利干涉他的事情。
顏蕭然便有些鬧不明白:“又與我叔父何干?”
“顏長老從前不都把你當女婿看得麼,你小的時候,不是還跟你堂姐口頭訂了親……哎不對不對,我說到哪兒去了。哦,我是想說……哎哎哎?你幹嘛呢你。”
景繁生說不下去了,顏蕭然竟然又低頭在他另一邊的肩上也咬了一口。只不過這次大概是因為自己沒穿衣服的緣故,他咬的倒並不是那麼用力。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蕭然君是喜歡咬人的?”
顏蕭然再一次伏在了他的身上,咬完了人也沒有翻身下來的打算,四目相對,青年很認真地說:“我跟子卿堂姐,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景繁生應道。再怎麼說也是死者為大,他覺得自己壓根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事,至於到底為什麼腦袋一抽就提起了……
“玲瓏的身生父親,是我師兄範蕭寒。”
聽到這個答案,景繁生倒也不覺得有多驚訝。範蕭寒他從前也是認識的,確實是個有點兒小聰明又會撩妹的頂風流的人物。無量山上那樣能像那樣解風情的人著實不多。
但顏蕭然的堂姐顏子卿雖然看起來溫柔的如水一般,卻也是個很有主意和主張的人,就不知道她怎會在無量劍遭逢鉅變之時接受那樣一個弒父奪位之人?
景繁生瞬間便腦補了一出愛恨相間、相愛想殺的只悽不美的愛情故事。
可是事實卻與他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顏子卿當年是被迫的。
怪不得,就算外人誤會顏蕭然和自己堂姐的關係,無量劍的人也從不提顏玲瓏生父的事情。景繁生默默地想到。
然而他沒想到的事情還不僅僅只是這些。
那時候剛剛扛過了八重雷劫被帶回無量劍的顏蕭然本來是半死不活、只能悄然潛伏安心養傷的。可他因為入了魔的關係腦子便時常會有些不清醒,所以在無意當中得知了顏子卿的事情以後,什麼好好養傷、儘早好起來的打算,便通通都付之東流了。
所以世傳蕭然君以分神後期的修為重新現身無量劍,殺叛徒、整肅師門的場面,其實是顏蕭然得知顏子卿被辱,便不顧自己重傷之體地殺回無量劍,將所有與範蕭寒有瓜葛的、看著礙眼的人全部都殺了。
由於過程太過無情和血腥,所以即便過去了十多年,見識了那一幕,倖存下來不明真相、不知道他那會兒腦子是不清醒的人見到蕭然君便還是那一幅畏大於敬的樣子。
然而家醜不便外揚,無量劍對內對外也都不能亂。於是重獲自由、擅長管理的顏雲山便順水推舟,編出了那一段兒正義凜然的說辭,並將那時候根本就無法自控的顏蕭然推上了宗主之位。甭管誰主事,起碼有一個分神後期的大能坐鎮山門,旁的宗門便再不敢造次了。
至於顏蕭然繼承宗主之位以後對外聲稱是出門雲遊、其實仍舊是在凌絕峰上半步不出的養傷的事情,那就是後話了。
又一個江湖傳聞不可信系列。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景繁生下意識地岔開話題道:“哦,我的意思其實是,我怎麼著也是個曠世妖邪啊,你跟我在一起打打炮還行,要真是辦了個雙修大典那就得賠上整個無量劍……你叔父全心全意地管理宗門大小事務,我估計他單單是知道了今天大堂上發生的事情都得找我拼命了。”
“我已經說了,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景繁生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就算今日的對質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可日後還是有許多嚴峻的問題需要去面對啊……
“重明山的事不是我做的。”雖然顏蕭然已經是無條件信任他了,但景繁生覺得該說明白的還是得說明了。
“嗯,”顏蕭然說:“那時候我們在一起。”
雖然他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但兩個人現在怎麼說也是赤身裸體的貼在一塊兒,景繁生覺得自己想歪了那也是在所難免的。
只不過他的表情卻更加沉重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至於瀟湘宮的人和埋伏在伏魔鎮的人……倒確實是我殺的。”
顏蕭然說:“是他們先動的手。”
景繁生道:“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那啥,你從前不是問過我十一修為的事情嗎?”
“嗯。”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能把十一……呃,懷上?”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