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來這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夜離神秘一笑,牽著蘇紫涵便走進了屋。
上次來的匆忙,還未仔細看看此處,如今看來這每一樣東西都排列的整整齊齊恰到好處,深受白雲老人陣法機關的薰陶,此時在她看來這個屋子雖是金碧輝煌卻是極度危險的,可為何她上次來的時候並未在此處受傷?
彷彿是感應到了蘇紫涵的疑惑,夜離道:“此處的每一樣東西若是動了一下便會觸動機關,你盜了璃心,璃心是孃親生前最喜歡的物品,我便沒有在此處設下殺機。”
蘇紫涵聽的頭皮發麻,她能從這裡出去真的可謂是奇蹟了,這裡東西這麼多,若是每樣東西都連帶著機關,這屋子裡到底是有多少種機關?若只為保護這些財物,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裡面還有什麼?”蘇紫涵問道。
夜離笑而不語,走到一個架子前,向左轉動了一下一個花瓶,一旁的書架緩慢移開,卻是一面粉白的牆面,接著夜離有將那花瓶轉了回來,向右旋轉,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牆面突然出現了一扇門,門是紫檀木所制,花紋雕刻繁複。
蘇紫涵心中歎服,對於陣法機關,她遠遠沒有夜離這般精通。
夜離牽著蘇紫涵開了那扇門,開門的瞬間,蘇紫涵只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冷凍庫,事實上,進去後蘇紫涵發現這地方就真的像冷凍庫一般,四周都是冰,屋子不大,正中央是一個冰棺,裡面像是躺了一個人。
夜離帶蘇紫涵走進,蘇紫涵才發現棺材裡是一個女子,女子樣子十分安詳,彷彿只是睡著了,模樣溫婉可人,通身散發著一股恬靜的氣質不由得讓蘇紫涵心中嘆惋。
“她是我的孃親,孃親死後父皇見我難過比便讓我出宮拜師學藝,待我學藝歸來時,父皇便給我看了孃的遺體,我便用我所學的陣法機關將這裡重重保護起來,讓孃親得以永存。”夜離的聲音低低的,卻讓蘇紫涵聽出了難過。
“你父皇如此愛你孃親,為何她還會……”
“外公和舅舅們被查出有通敵賣國的嫌疑,我便親眼看著孃親被賜死了。”
夜離說的很平淡,蘇紫涵卻是一驚,心中湧出一股難以復加的難過,她想安慰他,卻說不出任何話,她想象不出來一個小男孩親眼看著孃親死在面前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窒息的難受。
夜離低著頭,幾近呢喃的低聲道:“孃親在我面前倒下,我卻因為軟弱而不去阻止,若是當時我勇敢的站出,孃親說不定……”
蘇紫涵聽到此時夜離的話更是難過,她緊緊的抱住了夜離,試圖給他一些安慰,一些溫暖。
夜離將頭埋在蘇紫涵的頸窩,蘇紫涵覺得脖子裡溫溫的,溼溼的,她知道那是夜離的眼淚,第一次,她看到夜離流淚,也許是懊悔,也許是痛苦,但此時他的眼淚如同一顆顆滾燙的水滴,澆的她的心很疼很疼。
夜離是溫柔的是心機深沉的,她卻從未覺得他是脆弱的,他對她總是很溫柔,那種溫溫的感覺讓她身心平靜,可她不知道如此溫潤的他竟有這樣一段回憶。
想到此處,蘇紫涵心裡更是難受,用力抱緊了夜離,用她的體溫在這寒冷的地方帶給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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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從當朝吐血昏迷後,身體狀況日漸愈下,如今更是醒的時間少,昏迷的時間多,醒的時候也時不時會咳血,根本無法處理朝政。
皇上派了四皇子監國程國安輔佐的命令後,四皇子言離也未有建樹,反而是程國安太師手攬朝政大權,言離也對其的決策也是言聽計從,不敢有意見。
因著周峰孫平趙奇的滅門,三個重要官職空位,程國安便將自己的人放了上去,此時朝中格局大逆轉,原本程國安被削弱下去的勢力再次萌發,甚至比以往更甚。
太師府。
“外公,可喜可賀呀!如今朝堂中盡是外公的人了。”言辰笑著舉起杯,敬了程國安一杯。
程國安卻有些隱隱擔憂,道:“二皇子,此時進展太過順利,臣總覺有些不安。”
言辰卻道:“不必擔憂,我們給父皇下的毒藥十分隱蔽太醫院定是檢查不出來,父皇若是薨了,必是因為久勞成疾,況且如今我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也是。”程國安仔細想了想確實沒有何處漏了馬腳,即使皇上知道有人動了手腳,也決查不到他們頭上,但他還是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四皇子言離平日裡才能也是展現出來的,可此時他監國了竟對他言聽計從,這難免太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