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
旋即,生駒扣下了手中貫筒的扳機。
“嘭————!”
伴隨著有如火藥爆炸一般的悶響,生駒手中的貫筒如打樁機一樣,洞穿了卡巴內的心臟皮膜,擊碎了那顆發光的心臟。
直到這時,方里才反應了過來。
自己被救了。
被這個剛剛轉化為卡巴內瑞沒有多久的少年。
“快!”生駒沒有理會方里的錯愕,直接對著方里叫道:“趕緊離開這裡!”
方里深吸了一口氣,顧得了那麼多了,跟著生駒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沒過多久,方里與生駒終於逃回了武士們的身邊。
眼看著生駒往這邊衝來,不少武士都下意識的抬起手中的槍支,卻因為九智來棲的呵斥而停下。
“一邊射擊一邊後退!退回甲鐵城!”
於是,武士們以九智來棲跟荒河吉備土為中心,開始進行射擊撤退了。
而方里與生駒則是一路逃到了無名的身邊,來到了無名的面前。
“你…”無名抬起頭,看著渾身浴血的方里,一臉疲憊的低聲說道:“果然很亂來呢…”
望著無名那疲憊不堪的模樣,方里一邊喘息,一邊苦笑,上前,將無名手中的枷繩取了過來,親自繫上了她的脖子,輕聲說道:“所以,我就說了,你沒資格說我。”
“……不管怎麼樣,後面就交給你了。”無名乖乖的任由方里幫自己繫上枷繩,或者說是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聲音顯得越來越低的說道:“我…已經到極限了…”
“我知道。”方里微微一笑,如此說道:“希望你醒來的時候沒有發現被我丟在路邊吧。”
無名瞪了方里一眼,隨即眼眸輕輕的閉上,身體往前倒去。
方里一個邁步,將無名接進了懷中,然後直接一個公主抱,將無名給抱了起來。
幸好無名的體重輕得不得了,不然,以方里那渣到只有1的str(力量),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將這個少女給抱起來呢。
“好了。”方里對著旁邊的生駒說道:“我們趕緊上甲鐵城吧。”
“那她呢?”生駒瞥了在方里的懷中靜靜的沉睡著的無名,猶豫了一會以後,試探性般的問道:“她怎麼了?”
“沒事,只是累了而已。”方里輕描淡寫的回道:“一會就醒了。”
說完,方里抱著陷入沉睡的無名,朝著那開始加速行駛的甲鐵城的方向走去。
看著這一幕,生駒不由得嘀咕了一聲。
“感情真好啊…”
然而,這倒是生駒太過於想當然了。
方里跟無名的感情壓根談不上好。
畢竟,兩人認識彼此的時間,還沒有超過一個小時呢。
“嘟嘟嘟嘟嘟————!”
甲鐵城的汽笛聲再一次的響徹在了整個顯金驛的上空。
在一邊射擊一邊撤退的狀況下,武士們終於是都上到了甲鐵城,逃進了這座會移動的鋼鐵堡壘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巴內的大軍發出不甘般的咆哮,無謀的阻擋在了甲鐵城之前。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卡巴內自然都變成了甲鐵城車輪下的碎肉,如垃圾一般被碾壓、撞碎。
就這樣,甲鐵城在軌道上行駛得越來越快速,往逃生用的城門方向行駛而去。
……
甲鐵城,車廂。
這裡是位於甲鐵城最後一節的車廂。
車廂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只有一個個正在作用的鍋爐,讓車廂內的氣溫多少有些高。
方里抱著無名,與生駒一起進入了這節車廂。
周圍略顯寂靜,只能聽到鍋爐裡的蒸汽聲與甲鐵城的車輪聲。
方里將懷中的無名輕輕的放在了牆邊,將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剛想將其蓋到無名的身上,卻是陡然停下,皺起眉頭,看向了生駒。
“呃……”生駒有些怔然,問道:“怎麼了?”
“你身上的披風有用嗎?”方里直接說道:“如果沒用的話就借給我吧。”
“披風?”生駒這才注意到了一件事。
方里身上那件防寒用的披風,已經被鮮血給染得通紅一片,簡直就像是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樣,異常的嚇人。
而方里顯然是想給無名蓋上一些什麼,自然不能用那件染滿血的披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