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能給小淵什麼?”路哲雲坐在那裡,面色冷凝。
“只要我有,只要他要,我都可以給他。”仲秋雲認真地說。
“光說是沒用的。”路哲雲搖搖頭。
仲秋雲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交給路哲雲。
路哲雲一看,竟然怔在那裡。
這是一份器官捐贈書。
“原本我是想把其他器官的捐贈協議一起簽署的,直接受益人是趙淵。可惜配型並不成功,最後我只能簽署了眼角膜捐贈。”仲秋雲說:“我現在所擁有的,無論是名譽金錢還是地位,都是趙淵給我的,甚至這條命都是趙淵救下的。是,路主席問我能給趙淵什麼,我什麼也給不了,但唯獨這具身體,我還能給趙淵一絲保障。僅此而已。”
路哲雲第一次,不帶任何偏見地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個年輕人,他此刻似乎理解了趙淵為什麼喜歡他了,用我的命救他的命,還有什麼是比這更難能可貴的?
“我明白了。”路哲雲沉默許久,才點了點頭。
見路哲雲似乎不打算再說什麼,仲秋雲才站起來欠了欠身,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仲秋雲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問了一句:“路主席,有個問題,不知能不能替我解答?”
路哲雲看著仲秋雲,“說。”
“那年路主席不是故意等選舉結束才去救趙淵和趙月緋的,對吧?”
路哲雲沒想到仲秋雲是問這個問題,怔了怔才說:“嗯。”
“您不打算跟趙淵解釋?趙淵一直不肯叫您父親,恐怕也是這個原因。”
“沒什麼好解釋的。終歸是我虧欠了兩個孩子。”路哲雲答。
仲秋雲默了兩秒終於點了點頭,開啟門走了出去。
路哲雲一個人在書房,想起了十年前,換屆選舉。那天看到兩個孩子被注射毒品時的影片,整個人都慌了,他求老主席讓他去救人,老主席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哲雲,忍得住,就是一步登天,忍不住,就是滿盤皆輸,孩子和整個路家,全看你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