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陣仗,娶的卻不過是平王府上原來的一個侍女
到了這個時候,朝中才漸漸明白過來了,平王確實不簡單
魏效春起初不喜愁魚出身低微;後來見愁魚容貌娟好,舉止端方,性子既不驕縱又不迂腐,也漸漸滿意起來雖然夫婦之間並無多少繾綣愛戀,但過得相敬如賓,十分和睦,這都是後話了
但是當時魏家娶平王侍女為正室確實引得震動不小,就連後宮中也有所議論
過了兩日,賀皇后召了賀丞相進宮
賀皇后已經有了八個月身孕,即將臨盆,賀明蘭進了宮,隔著珠簾隱約見她體態臃腫,卻仍是華服肅整,坐於榻上,不由勸她此時應該臥床靜養,何必勞神言語之中似乎頗怪賀千秋不該多事召他進宮
他不說此話還好,一說及此,倒把賀千秋的怒火引起來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賀明蘭依然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整天公務繁忙也不知道都是為何而忙,賀千秋只恨不得將手邊如意砸到賀明蘭頭上,砸個窟窿瞧瞧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怎麼當了丞相之後越發迂了
賀明蘭尚不自知自己妹妹心中所想,仍是絮絮談些惜身之道他怎會想到妹妹入宮雖才四年時間,已是歷練得滿腹算計
賀千秋瞧自己不把話挑明瞭說,賀明蘭是不會明白了,只好強壓著怒氣問到:“近來兄長與平王之間可有走動?”
賀明蘭不明妹妹何以突然問到這個,如實回答:“臣與平王無甚私交,都是公務上來往而已”
賀千秋柔聲道:“平王本就是我們表兄弟,又是我的小叔,本就是一家人,兼之如今冤情已白,與兄長同朝為官,該極親密才對,兄長為何不多走動?”她聽賀明蘭不出聲,又說:“平王如今深得皇上寵信,兄長若能與平王交好,大有裨益”
賀明蘭只覺此話十分刺耳,道:“皇后掌後宮事宜已經勞煩不已,何必再過問這些”
賀千秋見他仍是如此頑固,只在心中冷笑數聲
她在宮中能與魏妃互相較量能不分上下,還不是皆以各自孃家為後盾
賀明蘭見她似乎已經無話可說,便起身告退
賀千秋見他快要退出門外,只幽幽道:“魏妃膝下已有兩位皇子,我這才是頭一胎……”
賀明蘭站定,不明所以
賀千秋的聲音愈加幽咽:“也不知道皇上對儲君一事是何想法……”
賀明蘭如遭雷擊,這才明白妹妹把自己召來,又要他與平王走動的用意原來賀千秋是想要他拉攏平王,好為立儲做準備他確實一直埋首事務,竟把這種事情給忘記了,可就算此刻賀千秋已經挑明,他也無法做答,只能落荒而逃
過了兩日,賀明蘭便著人去平王府上送了名帖,邀他私下小聚兩次平王都在宮中,名帖被退了回去白天時候,平王也時常只在乾清宮裡,很少到文華殿走一趟,即使去了,賀明蘭也不好意思眾目睽睽之下約他
這日找了個機會,賀明蘭請平王去看一看前朝史書的編纂,才得了機會與他私話
平王聽了他的話,卻道:“你我俱是丞相,若是公事,便在文華殿談好了……至於其他,我到底是李家子孫,還是做個孤王的好”說話仍是輕緩,卻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度賀明蘭看他目光幽深,筆直地看向自己,竟被震懾得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再過幾日便將冬至,京中已經落了兩日雪恰逢旬休,處處都是攜美賞雪的名流高官
元平畏寒,並未外出,坐在家中暖閣內,將衡光送來的佳釀放在滾水中溫了慢慢飲
正一邊飲酒一邊賞雪的時候,忽然小太監雲石進來報,說賀丞相又來送帖子了,這次是賀大人自己親自來的
遊我存正坐在一邊撫古琴,只按了琴絃,看向平王
元平輕聲道:“我今日身體不適,不見外客”又轉對遊我存道:“石州調未免太悲,換一首吧”第十二章
冬至日大祭
大祭之後衡光設家宴宴請宗室皇親
一個多月沒出過府的元嘉終於不得不出來了人人見了他的模樣都大吃一驚,整個人都虛胖浮腫了一大圈,鬍子長得又長又亂,面色晦暗,哪裡還有一點俊美儀態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來這一個多月來貞王定是昏天暗地放縱口腹聲色之慾
衡光見了他這個樣子不由嘆氣平王卻是一副平靜模樣,似乎全不在意
宴席過半的時候平王就退席了,到偏殿暖閣內休息
元平正臥在炕上,忽然聽得有腳步聲,聽著卻不是衡光,他張眼一瞧,元嘉正站在那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