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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誠然,在茂陵之中,嬴政就曾說出過自己真正的名字,不過,他那次是對聶風說的,與他專門對自己說的,總歸意義不同。

嬴政眼中微瀾漂浮:“記住,朕名嬴政。”

“嬴政嗎?”步驚雲抬眸,伸出舌舔了舔乾燥的唇,斜睨著嬴政,魅惑十足的動作配上他曠遠清逸的外表,讓他整個人越發透露出一種別樣的風情。

原來,這才是他認識到真正的師父的開始。

“沒有別的要問了?”嬴政看著面前的步驚雲,眸色深邃了些許。

步驚雲突然欺身上前,將嬴政緊緊地抱入懷中,懷中的這具軀體是如此的健壯有力,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渴望與不甘。他們就這樣緊緊貼合,彷彿沒有一絲罅隙,兩人之間分外和平,方才那劍拔弩張的姿態全然不見。片刻的擁抱過後,步驚雲鬆了手。

嬴政捋了捋褶皺的衣襟:“好了,既然你的問題問完了,就該解決你違抗命令,擅闖此地之事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不後悔。”那是他繼父的親弟弟,無論如何,若有可能救他,他總要救上一救。最重要的是,步驚雲知道霍烈無法真正對嬴政造成威脅。嬴政不會因為他的堅持而受傷,所以他才能夠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做這件事——在步驚雲心中,最重要之人與次要重要之人總是分得清清楚楚。

嬴政手指輕輕地叩打著棋盤:“朕之劣徒步驚雲,知法犯法,一錯再錯,冥頑不靈朕決議,從今日起,將步驚雲逐出師門。從今往後,步驚雲所作所為,與天下會再無關係!”

步驚雲聞得此言,心中驚駭:“師父”

“叫錯了,朕已與你不再是師徒。”嬴政打斷了他的話。

步驚雲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剛剛壓下的暴戾又有了抬頭的跡象。從放走霍烈開始,他就料到自己必然會遭受處罰,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處罰:“你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嗎?”

“不錯。”

“休想!”步驚雲惡狠狠地看著嬴政,像是要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這是給你的處罰,你沒有說‘不’的權力。”嬴政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一種力透城牆的力量,絲毫不容人置疑。

步驚雲冷笑一聲:“所以,無論你給予我什麼,我都得受著,是這個意思吧?你收我為弟子,所以你的命令我不得不遵從,你給予的我不得不接受,而你不主動給的我卻不能向你索取好吧,誰讓我是你的弟子。”近乎妥協的話語,卻訴說著青年全部的憤懣與不甘:“這一次,你要與我劃清界限,我也不得不遵從。但是,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身為你的徒弟,遵循你的命令。你既然已經把我逐出師門,從今往後,我要做什麼,就由不得你來管教了!”

這是步驚雲頭一次這麼肆無忌憚地用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冒犯的語氣與嬴政說話。嬴政知道,那些掩蓋在師徒關係之後的脆弱的恭謹在此刻已分崩離析,剩下的,只有追趕與掠奪。

有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當作獵物。就讓他來看一看,誰才是真正的獵手!

步驚雲走後,嬴政獨自一人研究著那散亂的棋盤。棋子已經偏離了它原本的位置,可不知怎麼,他心中竟沒有半分惱怒,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他愉悅地低笑出聲。

而另一邊,得到了訊息的秦霜急急地朝著嬴政處趕了過來:“師父,您真的要將雲師弟逐出師門嗎?”

“朕說過的話,豈有作假的?”

秦霜雙膝跪地:“徒兒懇請師父收回成命。師父,縱容雲師弟他做錯了事,您好生罰他也就是了。雲師弟是師父看著長大的,向來對師父孝順有加、忠心耿耿,這些年更是為師父奪得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失了雲師弟,如失一員虎將,請師父三思啊!”

任秦霜聲情並茂地說著,嬴政自巋然不動:“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議?”

被他那霜寒逼人的眼眸鎖定著,秦霜只覺得身上正被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壓著,興不起任何一絲反抗的念頭,他蠕動了一下嘴唇:“徒兒不敢”

那一瞬間,一種無法抑制的挫敗感擊倒了他。他感到,有什麼東西,再也回不到從前。

另一處,一座大而空曠的宮殿中,戴著面具的男人將臉上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取下,朝著坐在上首的一人行了一禮。

上首那人顯得有些急不可耐,還不待人稟報,便親自走了下來:“事情辦得如何了?”

“步驚雲現在已被雄霸逐出師門,天下會自斷一臂,一切盡在您的掌控之中。”

“那,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