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被寒露凍到生病。
他拿著劍不停地切削著那些樹幹上的細枝,又從崖間斬來很多根老藤,準備以後把木材捆起來。
他做著這些事情,不知為何卻越來越難過。
他不是趙臘月與柳十歲那樣的天生道種,但天賦也非常出色,年紀很小便已經進入承意境界,比井九還要高。
現在井九已經成了神末峰的承劍弟子,每天在峰頂躺著曬太陽,他卻在這裡砍樹枝、修房子。
幾天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現在又發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他不是抱怨,也沒有嫉恨,只是有些傷心。
他是顧寒的親弟弟,卻並非同母所生,事實上他本來只是顧家很不起眼的一名庶子。
當初顧家想要討好過南山,才會把他送進兩忘峰做劍童。
直到某個偶然的機會,過南山發現了他的劍道天賦,他的命運才發生了改變。
前些天他在承劍大會上輸給井九,過南山沒有說什麼,顧寒還是把他嚴厲地訓斥了一頓。
然後,便是犧牲。
他站出來承認自己偷學劍法,如此上德峰便無法透過這件事情攻擊兩忘峰的師兄們,甚至是天光峰的長輩。只是為什麼就一定是自己犧牲呢?他確實不應該在那麼多人面前使出六龍劍訣,可是……不是你們要求我必須贏了井九嗎?
他用衣袖擦掉臉上的淚水,握著劍繼續砍削樹上的細枝。
時間流逝,九峰沐浴在溫熱的陽光裡,他放下劍,擦掉汗水,準備歇會兒。
他盤膝坐在那堆樹木旁,閉上眼睛,開始吸納天地元氣,臉上殘著的淚痕被風漸漸吹乾。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道冷漠的聲音讓他醒了過來。
“你果然在這裡。”
顧清轉身望去。
顧寒站在山道旁冷冷地看著他。
顧清很是緊張,趕緊站起,張嘴想要解釋幾句。
顧寒的神情非常冷淡,就像是真正的冰霜。
感受著那道沉重的壓力,顧清的嘴唇微微顫動。
但就在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雙唇漸漸不再顫動,回覆了平靜,眼神也變得平靜起來。
他沉默不語,回視著顧寒。
山崖之前,無比安靜。
在顧清的眼睛裡,顧寒沒有看到意想之中的懼意,這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自從跟隨南山師兄學劍以來,這個孽種對他的懼意已經少了很多。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