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興也很嚴肅,補充說道:“包括你家那位公子。”
柳十歲沉默了會兒才應聲。
明國興與那位師叔走出小屋,關上房門。
柳十歲走到案前,有些緊張地吸了口氣。
案上有一個置物架,架子上有個條狀事體,看著黑糊糊的,但表面非常光滑,隱隱有一道極為寒冷的氣息從裡面散發出來。
這就是劍胎。
柳十歲平靜心情,把手掌放在了劍胎之上,閉上眼睛,開始催發經脈裡的真元流動。
劍胎能夠感應修行者的真元數量,更能溯流而上,對修行者的靈海進行最細微的映照。
只有靈海被填滿,才能為道種提供足供的養份,結成劍果。
沒有希望結成劍果的修行者,自然沒有資格進入青山宗內門。
……
……
嗡的一聲。
那聲音聽著沉悶,其實無比清楚,彷彿無數把劍同時碰撞。
門外的明國興與那位昔來峰的師叔對視一眼,滿是震驚與喜悅。
果然是傳說中的天生道種,居然能讓劍胎生出如此強的共鳴!
要知道要那孩子修行不過一年,如今才十二歲而已!
……
……
半個時辰後,柳十歲從劍堂裡走了出來。
劍堂外的呂師與弟子、執事們已經聽到了那聲劍鳴,但依然緊張地看著他。
柳十歲點了點頭,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
呂師很是欣慰,那些外門弟子們更是興奮地喊叫起來,歡呼聲傳的很遠。
歡呼聲傳到了樹林深處的那間小院,井九笑了笑。
他從來沒有想過十歲不能透過內門考核,所以懶得去看。
一個天生道種,提前半年築基,還吃了一顆紫玄丹,如果這樣都還不能成功?
那除非這個人和他一樣有著深不見底的靈海,但世間又到哪裡去找第二個他?
院門被推開,柳十歲跑了進來,卻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很難得,井九從竹椅上站起身來。
他背起雙手看著柳十歲,平靜而認真地說道:“大道險且漫長,少有同行到最後,你已上路,更須專心,此去經年,忘卻乃自然之事,莫刻意記起,那般不美。”
柳十歲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說什麼,生氣說道:“我才不會忘記。”
……
……
(不管了,晚上繼續有,給自己施壓,恢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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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我看錯你了
柳十歲離開了崖坪,去往諸峰之間,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最後留下的畫面是那張因為生氣而有些微紅的小臉以及那雙因為不捨而滿是淚水的眼睛。
唯一看到這畫面的人是井九,但很快他把這畫面也忘記了。
就像他對柳十歲說的那句話一樣,大道漫漫,人不可能記得所有的過往,也不需要記得。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確實是個天生的修道之人。
柳十歲離開之後,井九依然過著相同的日子,只是鋪床疊被現在需要自己做,院子裡顯得有些冷清,這讓他用了幾天時間才重新習慣。
崖坪間那些外門弟子對他的冷嘲熱諷,在這段時間裡重新變得多了起來。
柳十歲進了內門,他卻還在這裡混著,任誰來看,都是很尷尬的事。
井九卻沒什麼感覺,依然在小院裡待著,沉默地往那個瓷盤裡放沙,每天不過兩三粒。
他不是擅長忍耐,而是不在意。
但呂師沒有忍住,在某個夜晚再次來到小院。
他用劍識仔細地檢視了一下井九的情況,發現井九的體內依然沒有道種,不由很是失望。
沒有道種,經脈不生,如何能吸取天地元氣?
沒有真元,道種如何變成參天大樹,結成劍果?
到現在他已經確定,井九並不是哪座峰上的師長提前收的弟子。
井九能夠指點同門修行,完全是智識與悟性太過優秀的緣故。
“憑空而推演,居然能夠十中其九,看來你的家世果然不凡。”
呂師看著他說道:“相信你家在朝歌城裡也不是普通世家。”
井九說道:“家中藏書不少。”
“才氣終不可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