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高山南確定住進這裡之後,葉文師每天的生活算是定了下來,早起與高山南一起吃早餐,吃完之後與高山南一起遛彎,完了之後便修煉,中午停下與高山南一起吃午餐,吃完午餐又去修煉,晚上再一起吃晚飯,晚飯到凌晨和高山南一起雙修。
雖然他和高山南都不用吃飯。
修煉到入道五層即可辟穀,辟穀之後五穀不沾,但是為何一直堅持到現在,葉文師就無法解釋了。
他與高山南一起雙修了三年,平心而論這個雙修人一點也不聒噪,也沒有那些什麼雜七雜八的毛病,除了對他那個小侍女好的要命。
小沫這個侍女長得還算能看,身段也算可以,做菜的水平差強人意,怎麼看都是一個極其平凡的女人,而且據他觀察高山南並沒有回應小沫的想法,那他到底是怎麼做到每天對她和顏悅色的?
葉文師也不知,只是在心底有些不舒服。
他放下手中的飯碗,盯著正在給小沫夾菜的筷子,清了兩聲喉嚨道:“高修,準備一下,過兩天咱們就要上京。”
高山南看他一眼,將盤中最後一塊肉夾走放進小沫的碗裡,輕聲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這樣就完了?
葉文師瞪了他一眼,將旁邊盤子裡的蘑菇放在高山南的碗中,“上京與雲州之間差著五座大山,你和我一起御劍飛行三天就到,把小沫留在這裡。”
小沫猛的抬眼,死死的盯著他,表情猙獰,彷彿葉文師再多說一句就能將他生吞活剝。葉文師只當不知,吃下最後一口米飯道:“你一會到房間裡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高山南點頭,表示知道了。
待到他走後,小沫淚眼婆娑的望著高山南也不說話。高山南搖了搖頭,道:“我這築基元師都要御劍飛三天才能到,更何況你一介凡人之軀,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小沫咬著嘴唇,委屈道:“宮主……奴婢可以走過去……”
“你想違抗我的命令?”高山南的聲音陡然發寒,“是不是我這三年對你太好,讓你認不清誰是主人?”
“不,不是……”小沫的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她撲通一聲跪下,也不敢擦,那眼淚就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請宮主不要生氣,奴婢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宮主,宮主你不要殺我!”
“你很怕死嗎?”高山南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他一邊想扶起小沫,好好安慰她,一邊又想讓小沫安分的待在這裡,不要亂跑。
兩種思想在腦海裡擠來擠去,他煩躁的皺著眉頭,又重複了一邊,“你很怕死嗎?”
“怕……奴婢怕死!”小沫開始給高山南磕頭,她一邊磕一邊道:“奴婢還不想死,奴婢想活的很久很久。”頓了頓,她用一種決絕的聲音道:“奴婢想一直陪在宮主身邊,可宮主是修仙的大人物,是可以活幾千年幾萬年的人,奴婢卻不行,奴婢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離開一天就少一天……與其那樣,奴婢,奴婢……”
她說不出接下來的話,心急的眼淚又在掉。
高山南一怔,按照高修的記憶,他並沒有關於小沫的任何印象,一時之間有些迷茫,“為什麼你會喜歡我?”
“啊?”小沫也傻了,吶吶道:“奴婢也不知道……”
高山南思索了這篇文的所有劇情都沒有關於小沫的出場,那她這就並非劇情的強制喜歡,而是真真切切的喜歡著高修這個人。
高山南有一些高興。
雖然高修並不是他,可是他現在卻是高修,能有女人喜歡著自己,為自己做飯洗衣甚至願意誓死追隨,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一種很浪漫的情懷。
任何男人都會想要這樣一個妻子,安分呆在家中的同時又能給予他十足的信任,高山南的前半生,在未被快穿之前一直想找這樣一個女人,只是可惜,大部分的女人並不能忍受他的榆木腦袋。
高山南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也對,喜歡本來就不知道的是怎麼回事。”
“那宮主……”
“我再去問問葉文師吧。”
小沫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看著高山南的臉,近乎虔誠的說道:“奴婢已心魔起誓,這輩子願為宮主做牛做馬,肝腦塗地!”
高山南出了一會兒神,才道:“你起來吧。”
小沫乖乖坐起,只是早已沒了吃飯的心思,她偷偷看著高山南,只覺得對方連頭髮絲都是美的,她的嘴角微微翹起,竟然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