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吹風還在一邊嗚嗚的發著噪音,電視機裡面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這個房間的每一個都很平常但又處處透著一股子詭異。
高山南支起耳朵聽到外面有一些嘈雜的腳步聲,他“汪汪”叫了起來擋在了汪信的前面,汪信一愣,問道:“找咱們的?”
高山南搖了搖頭。
“不是你緊張什麼?”汪信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別那麼緊張,咱現在是在暗訪,你這樣會暴露的。”
高山南還是搖頭。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一般當他有這種預感的時候,壞事都會發生。
汪信沒當一回事。
他抱著高山南在床上躺著,對面的總裁工作了一天,看樣子現在是打算加班了。這種時候汪信不急,作為暗訪最忌心急,公司沒辦法接近就在家裡,在家裡沒法接近就在路上,總會有辦法的。
門外的腳步一直沒有斷過,來來去去人數竟然越來越多,高山南心裡很不舒服,越發的不安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汪信坐起身把高山南壓在身下,一條腿壓在他的肚子上,“都說了門外沒什麼事情,你安心啦。”
高山南還是難受,他咬著汪信的上衣不讓他睡,最後汪信被鬧得無力,只得開門去探查一番。
還沒有兩分鐘,汪信突然開啟門竄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他後背抵在門上,劇烈的喘息著,臉色鐵青,但額頭上的汗珠卻一直沒停。高山南知道出事了,也沒閒著,從汪信脫下來的口袋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叼起來扔到汪信的面前。
“不,不是……”汪信喃喃,突然一頓,他靠近門板上聽了一會,鐵青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他們來了!”
隨著這一聲,汪信剎那間抱頭滾到一邊,門板頓時四分五裂,高山南躲閃不及,被砸到頭上鮮血飈出,他沒覺得疼,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汪信決不能死!
他擋在汪信身前,朝來人“汪汪”狂叫。
那人一身漆黑,頭戴兜帽,看不見臉,只是周身瀰漫著一股陰寒的氣息,他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指甲上塗著黑色的甲油,他道:“汪信。”
他的語調是出乎意料的平和,但是高山南只覺得冷,徹骨的冷。
逃不掉。
高山南心中只覺得一陣絕望,對於這個男人他有一種本能上的懼怕。這種懼怕來源於對強者的敬畏。
但是他還是擋在汪信的前面。
“該跟我走了。”那男人又開口。
汪信點點頭,毫無異議的起身,高山南一驚,死死的咬住他的褲腳。
如果他過去,絕不可能活下來!
汪信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裡!
“你也想死?”那男人平穩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開口,“哦,你不能死。”
他頓了頓,做了個手勢,汪信應聲而倒,男人走近,蹲下/身,跟高山南對視,那黑黢黢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我叫趙武青。”
高山南抑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趙武青的手摸上了他的頭,幾秒之後,高山南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運用靈力化形的功法,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汪汪汪汪汪?”(你為什麼幫我?)
“幫你?”趙武青漠然道:“我只是幫我自己罷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高山南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了來自地獄的場景。
自走廊兩邊,密密麻麻的全是半透明的人,那些人僵硬的盯著前方,表情木然,見到他來也沒有反應。
“這些是魂魄。”趙武青竟然跟他解釋起來,他從懷裡掏出一根極細的鎖鏈,用手一抖,那鎖鏈變得又粗又長,泛著陣陣寒光,“我是勾魂使。今日過來一共有一百一十三條命在我手中。”
他轉過頭,儘管看不清面容,高山南依舊能覺得他那冰冷至極的眼神,“現在是一百一十二條,你欠我一個人情,將來要還我。”
高山南慎重的點了點頭。
趙武青便牽著鎖鏈,靜靜的走了,在他的身後,那一百一十二個人毫無聲息的跟著,他們步履平緩,除了面容呆滯,看起來竟與活人無益。
高山南就在驚訝的這一個功夫,他們竟然身形越加淺淡起來,漸漸消失。
待到他們消失的那一剎那,從那頭冒出一聲驚天的爆炸聲,猛烈的火龍突然竄出,頓時賓館內警報巨響,無數的客人被湧上走廊,高山南默默的退了回去,他默唸著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