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似年紀不大,面貌英武,一身黑色袞服,衣袖繡了一口小鐘,但是眉宇間有一股子鬱氣揮散不去,看似極為落寞。
鐘鼎一向象徵的都是諸侯或者王者,這人衣袖繡了一口小鐘作為標誌,顯然出身不凡,眉宇間有鬱氣不散,顯然是有事所累。
言闕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但是那人卻對言闕有了興趣,言闕舉止灑脫,一襲青衫,修為竟然他都看不透,當下生出了交結的心思。
那人拎著一壺仙釀,一屁股坐到言闕對面,朗聲道:“這位師兄,有禮了。”
言闕呵呵笑道:“師兄有禮!”
言闕不冷不熱的,那人顯然有點尷尬,不善言辭,語氣悶悶的道:“我見師兄氣質不俗,相比出身不凡,可否問一句,師兄是何方神聖?”
言闕笑道:“套近乎不是你這樣套近乎的,你應該先裝作跟我很熟的樣子,然後跟我喝酒,最好喝完酒把酒賬結了,然後咱們就逛逛青樓之類,順勢就交好了我,這樣才對。”
那人面色通紅,訥訥道:“在下週邵,讓師兄賤笑了。”
言闕噗嗤一笑,看來這貨平常被人嬌慣了,都不知道跟人怎麼相處,呵呵道:“周師兄,在下言闕,不是九天之人,乃是諸天萬界九州大陸之人,機緣巧合,才來道九天。”
周邵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位言闕也不難說話嘛,當即給言闕添酒,你來我往的,便慢慢熟悉了。
酒喝多了,話自然就多了,兩人都沒有刻意逼出酒氣,不一會,便勾肩搭背,走出了客棧,周邵扔出一大塊元晶,便當作結賬。
周邵大著舌頭一口一個言兄,再也不復先前那怯懦的樣子,簡直是豪氣衝雲,摟著言闕的脖子,滔滔不絕的說起了東南陽天的大小笑話。
言闕這才知道,這貨竟然是東南陽天天主周瑾之子,可以說是大紈絝之一了,藉著酒勁,周邵大吐苦水。
周瑾乃是東南陽天天主,實力高深莫測,但是萬年前與人一戰,身體受了損傷,到現在一直在閉關療傷。
周家乃是東南陽天的霸主,周瑾雖是家主,但是萬年不出,當然就會有人生出別樣心思,有人覺得家主已經不行了,該退一退了,便開始打壓家族一脈,周瑾萬年不出,周邵獨自一人,並不能支撐家主一脈,更何況打壓他們的還是周家的天才人物,周邵的二叔,周慎。
第一百零七章 登天路
言闕結交周邵,本來就是有目的的,說難聽點就是存心不良,周邵醉酒,卻把言闕當成了知己,把家族秘辛都一股腦說出來了,眉心的那團鬱氣,消散了一點點。
言闕也很鬱悶,周邵的修為,入門、入道、神明、成聖四大境界之中的神明境,雖說在九天之上不算高,但是也是難得的天才人物,言闕沒想到周邵雖然修為高深,但是心境卻如此不堪,竟然是這麼一個毫無心機的人。
周邵的二叔周慎,是一位絕世天才,修為高深,直追周瑾巔峰時期,周瑾不出,周慎可以說,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東南陽天之主,若是再過一段時間,周瑾取得家族族老的首肯,便可以罷免周瑾,成為家主。
周家的族老,都是一些修為高深的老妖怪,一個個利益勾連之下,周慎雖然強橫,也不能獨掌大權,更何況不少族老都比較看好周瑾,而不看好周慎,周慎行事太過冒進,沒有周瑾的春風化雨一般的手段,很是招惹了不少是非。
言闕此刻非常同情周邵,家族之內紛爭不休,作為家主的獨子,卻被人打壓的幾乎失去了自我,若是不經磨練,恐怕以後就是一個廢人,若是周慎掌權,只能是落得一個豬一般的下場,被圈養起來。【】
兩人醉醺醺的正走著,一夥人無端的攔在前頭,一個與周邵有六七分相似的英武少年目光咄咄的看著周邵,怒聲道:“大兄,買醉勾欄,流連酒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再看你的笑話,你太讓人失望了。”
周邵醉醺醺的道:“七弟?是你啊,就算是不這樣,你覺得我周邵還能怎樣?父親閉關已有萬年,你父親如今執掌了家族大權,你就是下一任的家主,你管我作甚。”
周邵的七弟恨聲道:“大兄,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我周鴻是何等人,你還不清楚嗎,我父親雖然掌權,但是卻剛愎自用,我自會勸他,只是你,乃是嫡長子,終日消沉,是何道理,如今九天風雲激盪,山雨欲來,我周家屹立九天數百萬年,在這風波之中,還不知道是何等下場,你身為嫡長子,竟然推卸責任,每日借酒消愁,我周鴻看不起你!”
周鴻失望的看了周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