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捕捉到他話裡的一個細節：迄今為止，已經千年！

“也就是說，千年的規則，即將失效！”

老龍王點點頭：“沒錯，天星降落、殺劫再生的時候，就是規則失效的時候。到時候，鬼可轉世，妖可得道，蛟可化龍，人可成仙。”

原來是這樣！

也就是說，這場天地浩劫，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劫難，可對於修道者，特別是金丹期的修道者來說，是機遇！

運氣好，便能直接突破金丹境，進入散仙境，從而突破千年壽命的約束！

對於散仙，我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不知道能夠活多長，但最起碼的一點，再增加個千把年的壽命，應該沒關係吧。

“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天地，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規則？後來的修行者還好，但一千年前的那批修行者，不論是人，是妖，能夠活到今天、等到規則破除的，只怕屈指可數吧。”

“沒錯。”老龍王笑著撫過白色鬍鬚：“其實這個規則，就是針對千年前的那批修行者。因為他們，得罪了天地，所以天地，要毀滅他們。”

果然是特意針對千年前的那批修行者，而設定下的規則。

要不然的話，這個規則一直持續下去，只怕世上最終的結果，就不會有龍，不會有散仙，不會有妖仙了。

我不勝唏噓：也不知千年前的那些傢伙，做了什麼令天地憤怒的事情，從而被設定下這麼個規則。

這時候，綠珠提了一個問題：“這個規則所針對的真正目標，應該只是金丹境，那麼散仙境的修真者，並沒有受到影響。可為什麼到現在，並沒有見到散仙境的存在？”

“那是因為，”老龍王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彷彿害怕被人聽到：“散仙境往上，包括散仙境的存在，在一千年前，已經全部被另一條規則抹殺！”

我呢個大擦！

全部被另一條規則抹殺！

我頓時想到另一件事情：天地，要吃人！

而且還只吃散仙境以上的存在！

可不應該啊，這不就矛盾了，既然天地要吃人，為什麼還設定那麼一條規則，讓人無法達到散仙境？

難道，天地還怕了散仙境的修真者不成？

這明顯不可能。

天地隨手就能創下規則，抹殺散仙境以上的所有存在，它還會怕散仙境？

這裡面，一定有這麼原因。

只不過這個原因，只有一千年前、那些超越散仙境的存在，才清楚了。

原來，天地並不是針對當時的金丹境，天地針對的，實際上，是散仙境以上的所有修真者！

“那一場殺劫，直接導致四海龍王，長江、黃河的龍王，以及一些大湖如鄱陽湖、洞庭湖、青海湖太湖等龍王，全都殞落，只剩下老夫這種本領差、沒天賦的渣龍活著咯。”

老龍王的語氣有些蕭索，說的顯然是心裡話。

確實，不論是誰，在同族大批次的死亡後，自己膽顫心驚的活著，忽然遇到一個同類，都會敞開心胸，說說心裡話的。

原來，四海龍王，以及各江湖厲害的龍王，在千年前，就已經殞落！

“那灕江龍王啊，本來是天賦極佳的一個年輕小龍，年紀輕輕就獲得龍位，成為散仙境的龍王，我西江中，曾鬧過幾次水妖，都是他幫我解決的。我本來以為，他前途無量呢，誰知道……”

老龍王嘆了口氣：“這下，你們知道，為什麼灕江沒有新的龍王產生了吧？”

老龍王道出這千年辛秘後，一時間，整個龍宮裡，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大家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舒了口氣：“這可……真不思議。”

綠珠接過我的話：“不錯，不論是誰，只怕都想不到，這千年裡，居然還有這段辛秘。”

我很好奇：“老龍王，你說說，那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老龍王搖頭：“知道這事情，對你們沒有好處。反正啊，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我給你們提個醒——這規則啊，目前來看，並沒有真正的解除。”

哦？

隨後，老龍王又說了一些事情，卻是不再提這【千年劫】的隻言片語。

我和綠珠都是明白人，知道無論如何，老龍王也不會開口了，也就索性沒有再問。

喝了他的兩杯酒，吃了點糕點，我們隨即作別離開，表示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