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嫵知道,跟蹤狂都有一定程度的妄想症,而面前的這一個,似乎也不例外。他的臉上充滿了暴力和扭曲的幸福感,在看到南嫵的時候,彷彿一個和他深愛的愛人一樣:“我知道你也愛著我,不過我不願意放棄谷艾,沒關係,我們三個人也能一起愉快的生活。”
說著,跟蹤狂臉上帶著笑,從口袋裡拿出一捆繩子來:“來,我帶你們一起走。”
谷艾整個人都發起抖來。那個男人臉上的笑意是這麼的猙獰恐怖,讓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可即使是尖叫,也不過是從喉嚨裡發出的一聲壓抑的氣音,聽起來可憐又無助。
南嫵倒是有些慶幸了。如果這個跟蹤狂沒有突發奇想想要連自己一起“帶走”,那麼現在的谷艾,不知道是被囚禁,亦或者……遇害了。
這個男人,就沒想要她們活著。至於法律的制裁?他更不害怕。上次見到他露出自己的真容肆無忌憚的跟蹤,南嫵就預見了這一天,可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男人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鐵棍,臉上帶著安撫的笑意:“別怕,很快的,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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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也快瘋了。
谷家在政商兩屆都說得上話,交遊廣闊,與人為善。而谷艾則是小輩之中最受寵的那一個。
這些日子,谷艾為了躲避跟蹤狂的事情,谷家的人都清楚。可是小妹怎麼也不願意配備保鏢的事情,更是讓谷家的人愁白了頭髮。因為谷艾曾經被保鏢綁架的事情,她對於保鏢的牴觸,谷家人很理解。他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在谷艾不知道的地方,安排一些保鏢護衛。
可今天,打了個電話,谷艾竟然久久都沒有接通。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擔憂。幾乎是第一時間聯絡了警察和周圍的保鏢,谷家父母飛快的坐上了車開往了谷艾所在的別墅——只希望,是他們杞人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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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男人,谷艾閉上了眼,努力克服自己渾身顫抖的恐懼,就想要撲上前去——她死就死了,可她不能害的南嫵一起死。
可還沒等她動作,南嫵就按住了谷艾的頭,阻止了她的舉動。
谷艾淚眼朦朧抬起頭來,看到的就是南嫵無奈的表情:“你忘了你怎麼粉上我的了?”
怎麼粉上的?
谷艾迷迷糊糊想起來,自己一開始粉上南嫵,就是因為她當初在公交車上痛揍鹹豬手的舉動。強大、自信,毫不畏懼。和自己完全不同。
谷艾看向了門口的人,苦笑。
即使南嫵打得過鹹豬手,可也不代表她打得過一個拿著武器的男人。自己還是害了她了。
南嫵看著谷艾絕望到了極點的表情,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臉蛋,看著她涕泗橫流的狼狽模樣,南嫵還有心情說笑:“我真該把你這醜樣子拍下來。“
谷艾愣了愣,努力擠出笑來。
是了,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自己要哭,為什麼自己要害怕。那個人想要看到的,不就是自己因為他的舉動而表現出的劇烈情感麼?自己哪怕是死,也不應該滿足他的變態心理需求。
抹去了眼淚,谷艾努力對著南嫵笑了起來:“現在我不醜了。”
死就死吧,死前,自己也要咬下那混蛋一口肉來。谷艾整個人發著顫,卻在心底發了狠話。
谷艾的舉動,南嫵的輕鬆,激怒了面前的這個人。跟蹤狂對於他跟蹤的物件都有著極大的掌控欲,他想要看到的,絕不是自己不被掛在心上,即使面對威脅也毫無觸動的模樣!
他獰笑著,緩緩走近。看著谷艾警惕的目光,眼底帶著幾分異樣的滿足——對,就是這樣,全世界只有自己在她眼中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只可惜,還沒等谷艾“垂死反擊”,南嫵就動手了。
上前一步,擊打在男人手上,他手中重重的鐵棍隨之落地。那人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發展,隨著鐵棍落地的聲音,他的臉上顯出驚訝和憤怒來。他氣怒的舉起手來,想要扇南嫵狠狠一耳光,好叫她知道,這個場面究竟由誰控制,可下一秒,南嫵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了幾步。
等穩住身子的時候,南嫵的手上已經拿著他曾經的依仗——鐵棍。
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落,男人甚至還來不及反擊,整個形勢就已然逆轉。
而谷家的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南嫵猶如天神一般屹立在谷艾身前,手上的鐵棍直指面前的跟蹤狂,明明纖弱的身子,在這一刻,看起來卻像是拯救世界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