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身邊的人去做的,奴婢想還是奴婢出手的好。”
李芸娘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點頭,“你就按照寧兒的去做吧,做得乾淨利落點,不要讓人看到了。”
“是。”梅媽媽點了點頭,快步庫房取藥然後安排人。
進了廂房,李芸娘走了過去,坐在了床邊,看著清寧腫得老高的半張臉,以及額頭上纏著的白布,心痛不已,“寧兒,痛不痛?”
清寧一笑,如春風拂過,“不痛了,娘,您不用擔心,過兩日我就好了。”
“他怎麼可以下這麼重的手。”李芸娘眼眸水光氤氳。
從小到大,女兒的手指頭都沒有捨得動半分,就是兒時女兒走路還不穩的時候,磕碰一下,她都心痛。
“母親,女兒真的沒事,不就是磕一下額角嗎,沒事的,太醫都說了沒事啊。”清寧無所謂地笑著說道。
“你啊,下次可不許做這樣危險的事了,娘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捨得你傷一分。”李芸娘道。
“嗯。”清寧乖巧地笑著頷首。
“寧兒。你父親今日為了一個朱眉動了手,娘不希望將來因為其他的人,讓你再次為了娘受到傷害。”李芸娘拉住清寧的手,“你有什麼想法。”
這是問自己對她要和離的意見了。
“娘。”清寧往前軟軟地撲在李芸孃的懷裡,輕聲說道,“興寧侯府嫡長大小姐這個身份女兒一點都不稀罕,父親被朱眉算計了,依然無動於衷,這幾個月對她還寵愛非常,您在王家被陷害,祖母卻是給您送來了三尺白綾,在父親與祖母要我委身做宋子逸妾的時候,女兒對這個家早沒有任何的眷戀了,女兒只想與娘你一起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見得女兒雲淡清風地說著過往,李芸娘淚水就滾了出來,扭頭擦拭了一下眼角,“寧兒,娘擔心你將來的親事。”
清寧輕輕一笑,如水一般清澈的目光裡溢滿了笑容,“母親,我已經與宋子逸退過一次親了,這將來說親本就難,再加一條和離的父母也無所謂,不是說蝨子多了不怕癢嗎?”
“你哪有這麼比喻的。”李芸娘忍俊不禁。
“娘,女兒真的不怕,這天下之大總會屬於我們母女的一條路的。”清寧微微一笑,說道,“榮華富貴如過眼雲煙,親事難,將來若有緣,就找個忠厚老實的人便是了,而且娘,這輩子,女兒就算是不嫁人,這輩子也會衣食無憂的,不是嗎?”
“嗯,即使沒有,那我們就闖一條路出來吧。”李芸娘撫著清寧耳鬢的髮絲,輕輕點頭。
她有李家的家產在手,女兒幾輩子都花不完。
可是
李芸娘輕輕嘆口氣,“然,我要帶走你,恐不是那般容易。”
“會有辦法的。”清寧目光裡閃著盈盈如月色的光芒,坐直了身體,臉上閃著堅定的光芒,“母親,我們先離開,明日一早就走。”
說著清寧問道,“外祖家的宅子可以可以直接入住的吧?不行,城裡離太近了。”
清寧眼眸一亮,“我們去莊子上。”
“好,聽你的。”李芸娘寵溺地點頭,“太醫交代你不能勞神,你好好歇著。”
“嗯。”清寧點頭。
李芸娘扶著清寧躺了下去,掖好了被子,然後扭頭吩咐茶梅與玉簪,說道,“茶梅,玉簪你兩個回錦園,與孫媽媽一起收拾東西,貴重的,衣物等都收拾好,明早與孫媽媽一起過來這邊,至於錦園其他的人嗎?不用管他們。”
“是。”
“秋環,你留在這裡照顧大小姐,秋佩你現在就出府跑一趟觀月樓,讓掌櫃的明日一早派幾輛馬車過來侯府接人。”李芸娘一邊吩咐,一邊往外走。
既是下了決心,女兒也明確的不想留在這裡,站在自己這邊。
李芸娘便不拖泥帶水,果斷吩咐眾人收拾。
沈峰到了慕瀾院,看著慕瀾院緊閉的院門,敲了敲。
守門的婆子開了一條門縫,小心地說道,“侯爺,夫人說,大小姐傷重不能吵鬧,今日概不見任何人。”
“我也不見嗎?”沈峰輕蔑地瞥了眼那婆子,沉聲問道。
“是,任何人都不見。”婆子低聲回道。
“哼!作死的老婆子。”沈峰冷哼了一聲,想著李芸娘正在氣頭上,道,“你與夫人說,那我明日再來。”
“是,侯爺。”
沈峰看了眼緊閉的門,撩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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