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腸劍,留之何用!”
“你可以給驥兒啊!或者是,將來結——續了弦,再生一個不就用得著了麼?!”
展昭搖搖頭,道:“驥兒將來要承巨闕之志,至於……”堅定道,“展某決心已定,今生誓不再娶女子為妻!”
“哎?!”龐昱驚訝,隨即黑線道:“喂,你不用這麼著吧?我知道你和月華的感情很深,可是這死者已矣,也用不著……呃……看破紅塵……呃……遁入空門吧!再說驥兒總需要一個娘來照顧啊!這個……單親家庭……對孩子的成長是相當不利滴……”
展昭哭笑不得:“誰告訴你展某要遁入空門了!”卻又黯然道,“展某為江湖出身,如今又身在官場。日日追捕兇犯,刀劍無眼,受傷中毒,乃是平常。展某已想通了,展某自身尚且朝不保夕,又何必害人家女兒日日提心吊膽,反而累及旁人!”
有沒有搞錯……龐昱滿面黑線,照這傢伙的話說那現代那些警察不是一個個都要打一輩子光棍?開玩笑!警察都打光棍了那自己怎麼出來?可這話不好說出來:“那驥兒……”
“展某雖不稱職,然畢竟是驥兒親父,自要儘教養之責。況且……”展昭笑笑,“驥兒還有你這個仲父。你如何對驥兒,展某都看在眼裡,若說起來,竟是比親孃還親。就算有朝一日身遭不測,只要有你在,展某也就放心了!”
“喂……”龐昱腦門上再次浮起N條黑線,“你確定這次的任務沒關係嗎?聽你的語氣,怎麼好象馬上就要一去不復返似的……喂!”伸手一把揪住展昭領子,“你又要去冒險對不對?你又想像上次牟家集一樣一聲不吭的就跑到狼窩裡去對不對?!我告訴你,你!別!想!你自己的兒子自己養,甭指望我替你養!想撂下兒子拍拍屁股走人,沒門!”
“昱兒!”展昭再次哭笑不得,“展某並非此意——你先放開展某再說!”
“不放!”龐昱性子也上來了,揪的更緊:“沒那意思?!沒那意思冷不丁說些要死要活的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可得給我回來!”
“昱兒!”展昭眼看中衣塊被龐昱扯爛了,偏又掙不開,沒奈何,只好道:“好罷好罷!展某再不說了!展某答應你,一定回來,你先放手罷!”
龐昱本想再說些什麼,卻忽聽門外有人敲著門叫道:“昭娃子亞!幹甚麼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好好的小夫妻兩個吵甚麼?我告訴你,你媳婦如今可懷著娃娃了,你可得給我悠著點!”卻是王乾孃的聲音!
王乾孃在門外一咋呼,這邊門裡展昭龐昱二人卻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須知此時龐昱已上床安歇,自是脫了外衣,卸了贅物,萬一王乾孃進了屋,再叫她覺出甚麼破綻,卻如何是好!便慌的如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還好展昭反應快,當即蹬掉鞋哧溜一聲鑽進被窩,右手一揮打滅桌上燈燭,左手一攬,將龐昱摟進懷裡,就床一個翻身,那一幅綾被便嚴嚴實實的捲了在他二人身上。卻叫道:“乾孃!並未吵架哩!只是昱兒見白天干娘生氣,心裡面難受,便罵了那宇文家幾句。既是擾了乾孃,便不說了。如今天冷,乾孃快回房去睡罷,莫要感了風寒!”
只聽那王乾孃嘆道:“也難為這孩子!孩子!快莫想了,我們小老百姓家的怎麼著不能過哩,靠不了水還有山哩,沒事!莫操心!仔細有娃娃在肚裡,莫要弄成個氣裹胎哩。”
“娘!”龐昱叢展昭懷裡伸出頭來,答道:“知道了!您去睡吧!”
王乾孃聽龐昱也這般說,便又嘆了幾口氣,嘮叨了幾句,總算回了房。二人這才敢坐起身來,卻因熄了燈燭,便也不說了,只各各寬衣解帶安歇,也再不敢大聲說話,待腦袋總算捱了枕頭,方才悄聲說些枕邊私語。展昭卻再不敢提案件之事,只江那柄魚腸劍英賽了進龐昱懷裡,又和他說些閒話來寬他的心。唧唧喳喳,說了有幾炷香時間,見龐昱有些困了,直打呵欠,便讓他枕在自己肩上,聽他呼吸漸趨細微平穩,不多時已然睡熟,便笑了笑,伸手又摟得緊了些,把被緊緊裹了兩人,自己亦睡去。
護官符
這一覺卻不知睡了多長時候,待得龐昱朦朦朧朧有了些神智,卻覺隱隱約約,似有人在喚他。勉力睜開眼,便見展昭笑盈盈坐在床邊拍他道:“昱兒這一覺可睡得久了,快起來罷。”
“嗚~~~”聽展昭呼喚,龐昱迷迷糊糊翻了兩個身。他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分不清古今中外,便反射性的伸手向枕邊摸手機,打個呵欠,呢喃道:“幾點了……”
卻聽展昭笑道:“昱兒睡迷糊了?如今早過午時,該起床了。”